廣寧府,崔家大院中,崔紹正興致勃勃的在書房中練習著自己的書法。
作為一名飽讀詩書的大周進士,崔紹一直相信字如其人這個道理,這也讓他對書法格外的偏愛,書法成為了他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消遣娛樂··········
在崔紹的書寫下毛筆在潔白的紙張上龍飛鳳舞起來,不一會的功夫的紙張上便是浮現出了“天道酬勤”四個大字。
不得不說崔紹的墨寶,還是很有水平的,這四個字寫的是筆力渾厚,剛勁有力,一打眼就可以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蓬勃氣勢。
對於自己剛剛寫好的這幅墨寶,崔紹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看上去似乎也是非常滿意的。
“噠!噠!”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兩聲敲門聲,崔紹沒有抬頭便是說道
“進來吧!”
得到崔紹的允許,崔子博便是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是自己兒子來了,心情不錯的崔紹不等他稟告事情,便是指著桌子上的墨寶向著崔子博說道
“子博你來的正好,看看這幾個字怎麼樣?”
儘管老父親並沒有說著幾個字是他自己寫的,但是看著紙上還沒有完全乾透的墨痕,崔子博心裡邊自然是有數的,他也知道父親喜歡什麼,立刻開口讚美道
“這幾個字橫輕豎重,挺拔開闊雄勁!頗具顏真卿顏公的神韻!”
聽到兒子說自己的墨寶像顏真卿,崔紹神情中的喜意又是濃鬱了三分,他從少年讀書時就喜歡顏真卿的書法,後來他在家族掌權後為了滿足自己的個人喜好,更是不惜斥巨資買下了幾副顏真卿的真跡,平常一有空的時候,就拿出來欣賞臨摹··········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幾十年下來崔紹自負自己的字,已經有顏真卿一半的功力了
開心了一會後崔紹便是命身邊人,將這幅墨寶裱起來,他要掛在自己的書房當中,做完這些崔紹才是想起來,崔子博來找自己可能是要事需要彙報,所以才收斂了心神望向崔子博問道
“出什麼事情了嗎?”
“是!不過是好事情!”崔子博點了點頭,然後解釋說道
“廣叔那邊來了消息,說是葉明盛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任命潭崢鹽運司副使,崔鴻為昌慶府知府,劉仁川為玄菟府通判············”
崔子博一連說出了十一個任命,他是越說越歡喜,而聽到他所說的崔紹,臉色確實逐漸陰沉了下來,崔子博口中無論是潭崢,還是崔鴻,劉仁川,又或者是其他人,都和崔家有著密切的關係他們不是和崔家是故舊姻親,就是乾脆姓崔!
說完這些任命的崔子博,看著臉色已經陰沉如水的崔紹,不由有些驚訝的詢問道
“父親這些升官的都是咱們崔家的人,你怎麼看上去不是很開心啊?”
見崔子博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利害關係,還在哪裡得意洋洋崔紹不由怒斥道
“開什麼心?這是葉明盛的毒計!”
雖然不知道崔紹此話是此言何意,但是看著暴怒的崔紹,崔子博還是非常識相的低下了頭。
打量著還摸不著頭腦,隻知道低頭的崔子博,崔紹更是怒從心來繼續罵道
“老夫要是哪天死了,崔家由你們這些蠢蛋當家,怕是被葉明盛賣了,還在替葉明盛他數錢,這偌大的家業就要天崩地裂,分崩離析·················”
“葉明盛這個小狼崽子,這是在玩二桃殺三士,要挑撥我們與公孫家雲家他們的關係啊!”
崔紹直接把話挑明了崔子博他就是在蠢,也是逐漸反應過來了,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父親你是說,葉明盛是想要用這位官位來引發,我們和公孫家雲家的矛盾?”
見到自己親生的兒子,還不算是蠢到無可救藥,崔紹心中多了一些安慰耐著性子教導道
“要不然你以為葉明盛為什麼會如此做?你真當他良心發現了?”
“你仔細品一品他讓潭崢去鹽運司當副使,鹽運司是什麼地方?遼陽的鹽業是誰在主導?”
在崔紹如此引到下,崔子博脫口而出的說道“雲家!遼陽鹽業一半以上都是他們家的!’
“你再想一想,崔鴻去的昌慶府可是公孫家的地盤,葉明盛這十幾個任命,心思個個是十分歹毒的,他就是要我們崔家成為遼陽的眾矢之的,然後借此肢解我們幾大家族之間的聯係················”
說到這裡崔紹也是不由歎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說道
“先是裁軍案,現在又是這麼一招二桃殺三士,葉明盛的計謀還真是環環相扣,一環接著一環啊,論政治手段葉明盛他可真是比宋文輝那個隻會殺人,暗殺的莽夫強多了!”
聽到父親的感慨,崔子博沉思了一會,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父親,我們既然知道這是葉明盛的毒計,那就讓咱們的人推辭過去不就行了?隻要咱們的人不去上任,也就不會侵犯到彆家的利益,葉明盛的毒計不就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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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崔子博把事情說的這麼簡單,崔紹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人生短短幾十年,在官場上一個提拔的機會何其重要?
“多少人辛辛苦苦熬了十多年,就是想要升官發財光耀門楣,卻仍舊是原地不動,現在機會來了,你讓咱們的人拒絕掉葉明盛的任命,那與殺人父母,奪人妻兒也是相差無幾了!”
“葉明盛此招不是陰謀,他是陽謀!我如果不出麵把事情壓下去,咱們崔家就是世家中的眾矢之的,之前合作對付葉明盛的事情,那就不會有任何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