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大周中部重鎮玉京。
午時三刻夕陽西下一夥十餘人的使團,在數百名豫軍的保護下走進了城門·············
指著道路兩旁的繁華景象,豫軍參將張桓十分驕傲,向身旁的一位中年文士詢問道
“黃先生,你看我玉京比之你幽燕的易京如何啊?”
看著這人來人往的景象,黃文澤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玉京數朝古都,放眼我大周論繁華也隻有洛安能夠相提並論,我幽燕的易京自是不如!”
聽著黃文澤的話,本就十分驕傲的張桓這下更是得意非常,就差把尾巴敲到天上去了,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黃文澤卻是話音一轉繼續說道
“玉京雖然繁花似錦令人讚歎,但卻是猶如美麗的寶石般讓人無比的心動,不由心生貪婪想要據為己有···············”
此話一出張桓臉色旋即一變,向著黃文澤冷冷的說道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趕來招惹我們豫軍?誰要是心動,老子們就把誰心挖出來!”
聽著張桓的狠話,黃文澤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再接話茬。
在玉京中走了一會後,黃文澤等一行幽燕使者便是安排在了驛站之中,不得在玉京中隨意走動。
自從七天前趙複渠聽從了黃文澤的建議後,放棄反撲易京的計劃,龜縮在幽燕南部地域後,趙複渠便開始準備依照計劃,向曹長平和高宗昌求援,因為身邊沒有合適的人選,還有凸顯出自己對此事的重視,趙複渠隻能委任自己最為信任的黃文澤來辦這件事情。
亥時一刻夜色已深,本應該躺在床上睡覺的黃文澤,卻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足足等待了大約一炷香的時候,院子中才傳出一聲異響。
聽著異響的出現,黃文澤立刻是睜開了眼睛,將房門悄悄打開,幾秒鐘之後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妙齡女子,卻是悄無聲息的溜進了房門之中,向著黃文澤躬身行禮道
“般若見過先生!”
黃文澤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身材曼妙麵容嬌美的女子,然後低聲問道;
“怎麼比約定時間晚了?”
麵對黃文澤的詢問,這個名叫般若的女子,卻是不急不緩的說道
“高丁山喝多了非要我陪著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伺候好了,這才得以脫身前來麵見大人······················”
聽著般若的解釋,黃文澤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後也沒有糾纏這個話題而是問道
“玉京現在什麼情況?”
“幽燕的消息傳來後,以高丁山為首的一些人對奉武軍深感忌憚,覺得應該加強軍力應對奉武軍繼續南下,但是以楊元澤為首的一派人則認為,奉武軍離的還遠不足為懼,至於高宗昌本人的態度,目前還不明朗!”般若不假思索的說道
此話一出黃文澤微微皺眉,心裡有些快速的思索起來,和幽燕內部因為繼承人問題打的不可開交不同,作為玉京都指揮使的高宗昌,儘管有幾十號個兒女,但卻是早早的將繼承人確定給了大兒子高丁山。
而眼前這個體態風嫂的妙齡女子般若,便是幽燕在玉京布置的一枚棋子,幽燕方麵以其家人為把柄迫使她屈服,然後再動用一些關係,使其能夠接近高丁山,然後爬上高丁山的床,成為高丁山養在的外室,以此來搜集探查玉京核心圈子的情報。
而般若口中的楊元澤,則是冀豫布政副使,之所以隻是副使是因為高宗昌這個冀豫土皇帝,名義隻不過是正三品的玉京都指揮使不是冀豫總督,所以保障高宗昌的權力,所以冀豫布政使的這個位置是空出來的。
再加上高宗昌年齡大了平日裡大多時候隻知道貪圖享樂,而高丁山隻關心軍務,因此楊元澤這個布政副使,實際上就是冀豫官府的負責人,負責冀豫官府的穩定與持續運轉··················
思考了一會黃文澤向這般若問道
“我記的高丁山和楊元澤兩個人似乎沒有矛盾啊?為什麼楊元澤會阻止高丁山的建議?”
對於黃文澤的不解,般若則是解釋說道
“高丁山和楊元澤確實沒有矛盾,甚至他們兩個彼此之間關係還算和睦,楊元澤之所以否決高丁山建議的原因在於,去年因為旱災冀豫的糧食產量減少了兩三成,而地主們要的租子沒有一點減少,所以自從去年秋收開始,冀豫各地就出現了不少農民起義,以及農民逃到山上當了土匪的事情!”
“就在半個月多前盤踞在塗門龍一帶的土匪大刀張,還集結了上萬人兵圍了封丘,將封丘足足圍了五天時間,如果不是最後豫軍來援及時,土匪就殺進封丘洗劫一空了!”
“因此楊元澤的想法是現在冀豫本身的情況就不太穩定,各地動亂不停全靠豫軍強力彈壓,如果高丁山在這個時候加強軍力,整軍備戰,那麼勢必會讓冀豫本就緊張的財政,變的更加難以為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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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財政狀況就已經很焦頭爛額,拆東牆補西牆,如果要是在整軍備戰的話,麵對這多出來財政壓力,楊元澤主導的官府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是這些壓力轉移給地主鄉紳!”
“而地主鄉紳才把壓力轉移給地下貧苦佃戶百姓,到時候這層層加碼下去,勢必會導致流民遍地,土匪橫行,如此一來不等葉明盛打過來,冀豫遲早就會爆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