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了烏力的事情,阿爾斯楞將目光望向了地圖上左邊的區域,哪裡是額倫琴草原的西邊欽察人的地盤···················
在幾十年前羅卑人還是橫跨東西草原的霸主,而欽察人則是他們的仆從任由他們驅使調動,然而自從十多年前開始欽察人天降猛男,一代雄主霍都橫空出世,將欽察諸部緊緊團結在他的身邊勵精圖治,在經曆了長達十年的蟄伏與等待後,他們終於是得到了機會,一舉將羅卑人逐出了草原西部。
阿爾斯楞之所以能夠成為羅卑汗,就是因為他的父親上一任羅卑汗碩德紮布在西征欽察的時候,慘死在欽察人的彎刀之下,而阿爾斯楞則在羅卑內有外患的時候,為羅卑人守住了最為豐美的額倫琴草原,因此積攢了足夠的威望,被羅卑諸部推舉為了大汗。
儘管仍將控製著額倫琴草原,但是幾次和欽察人的戰爭羅卑人大都是處於下風,被欽察人好幾次攻入了額倫琴草原之中,也正是因為欽察人的虎視眈眈,讓羅卑人近十年時間不敢大規模南下掠奪,生怕南下的時候被欽察人偷家。
這一次也一樣在內部主戰派的頻頻建議下,阿爾斯楞不僅在羅卑與幽燕邊境上陳兵了十多萬人,更是帶領著最為精銳的術赤騎兵也來到了邊境線上,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擺足了大規模南下的架勢。
但是架子擺在這裡,阿爾斯楞卻是遲遲沒有做出南下的決定,他本想要做足架勢,趁著趙複渠反攻的這個關鍵時期,跟葉明盛身上訛詐一點好處,好讓羅卑人度過草原上冰冷徹骨的寒冬,但是他低估了葉明盛的決心,葉明盛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擺出了一副有種你就來的架勢,這就讓阿爾斯楞有些騎虎難下了················
麵對葉明盛毫不掩飾的挑釁,阿爾斯楞當然想要揮師南下打進易京城,給葉明盛一個狠狠的教訓,但是作為羅卑人的大汗他不能這樣做,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需要從全族的利益出發!
望著地圖阿爾斯楞突然開口問道
“欽察人現在有什麼狀況?”
聽著阿爾斯楞的詢問,他的近侍不假思索的說道
“啟稟大汗根據我們探子的稟告,現在欽察人十分的安靜,三個虎師,五個鷹師都是在各自的所在地,沒有任何的異動!”
得到這樣的回答,阿爾斯楞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霍都你這個老家夥還真是像草原上的狐狸一樣狡猾啊!”
聽著阿爾斯楞的話,他的近侍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試探的向著阿爾斯楞問道
“大汗你是說殺死巴圖大人的那夥奉武軍是欽察人假冒的?”
阿爾斯楞聞言直接說道
“巴圖死在了易京周邊,不管是不是葉明盛他下令乾的,都會被認為是他乾的!如果葉明盛真是想要殺巴圖泄憤,他沒必要還在易京範圍內就動手,他可以等到巴圖來到邊境線上的時候在動手·····················”
說到這個阿爾斯楞沒有任何預兆,突然一記老拳砸在地圖上欽察汗國的所在地然後惡狠狠的說道
“這幫欽察狗果然是像餓狼一樣貪婪,知道他們為什麼保持安靜嗎?他們的目的就是等著我們襲擊幽燕,看我們陷在幽燕的那些堅城之下不可脫身,他們就可以趁機奪取額倫琴草原了!”
聽著阿爾斯楞的講解,近侍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十分佩服的向著阿爾斯楞說道
“大汗英明神武,欽察狗如此奸計都被大汗一眼識破!”
對於近侍的稱讚,阿爾斯楞沒有多加理會隻是冷冷的吩咐道
“下令給鐵木哈,讓他的五萬兵馬在三日後向漁陽發動進攻,告訴他不要攻擊漁陽城,摧毀那些漁陽城外的村寨即可,我隻給他兩天時間,兩天時間必須從漁陽撤出來!”、
“下令給蒙薩,鐵木哈向漁陽發起攻擊之後,他要率一萬精騎快速突進直奔易京而去,給我好好的嚇一嚇葉明盛,射幾輪箭雨之後就撤出來,鐵木哈會在漁陽掩護他的!其餘諸部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動,違令者殺無赦!”
“是!”近侍躬身回複道
下打完命令之後,阿爾斯楞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瞬即逝的疲憊,他雖然在大周邊境集結重兵,但是因為欽察人的威脅,他本就不打算和奉武軍大打出手,而現在意識到欽察人的陰謀後,他就更不想要和奉武軍拚一把了!
然而遺憾的是他雖然是羅卑的大汗,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可以隨心所欲····················
近些年來大周商品在羅卑四處流通,無論是底層的牧民,還是上層的貴族都很喜歡大周的商品,然而他們的商品卻在大周商號中賣不上價,唯一能夠賣上價的戰馬,又被阿爾斯楞處於自身戰略安全的考慮,禁止向大周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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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就意味著羅卑人購買不到足夠多他們想要的商品,既然購買不到那麼生性貪婪的羅卑,便是想到了他們的祖傳手藝劫掠!
因此這就導致在羅卑內部中,要求南下劫掠大周的聲音越來越高漲,現在這股聲音已經壯大到身為大汗阿爾斯楞也不能無視的地步,再加上對欽察人的連續敗北,導致羅卑內部也是矛盾很多。
所以此次出兵南下阿爾斯楞,一方麵是想要響應內部持續高漲南下的呼聲,另外一方麵也是想要借此獲得一場勝利緩解內部矛盾,羅卑人是信奉強權的民族,如果阿爾斯楞遲遲無法滿足內部的需求,那麼這對他的統治來說是致命的傷害,很可能動搖他的汗位!
正因如此即便已經感受到了,身後欽察人窺伺的目光,但是阿爾斯楞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乾下去,如果這個時候他直接率軍撤退,他在羅卑內部的威信就會徹底崩塌,被他的臣民所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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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陽,東寧
慕容府管家王福生在小環的引領下,走到了慕容清舞的麵前,正在作畫的慕容清舞見到王福生的出現放下手中畫筆點了點頭說道
“王管家你來了!”
王福生衝著慕容清舞一躬身充滿歉意的說道;
‘我治理下人不嚴讓小姐受驚了,還請小姐治罪!’
慕容清舞笑著說道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王管家你一時失察也是在所難免的,再說我現在不也是沒事嗎?隻要把事情查清楚就可以了!”
王福生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解釋道
“事情我基本上已經查清楚了,小姐你前段時間在東門那塊施粥和一個叫做陳鬆的糧商有過衝突,後來老爺查明了此人的種種罪行,將其抄家收監,此人一個月前從獄中出來,懷恨在心便是買通了夥房做菜的劉大奎,他們往糖醋魚中放了砒霜,想要毒殺小姐報仇!”
聽著王福生給出的結果,慕容清舞微微皺眉似乎有些意外,沉思了幾秒鐘之後她抬起頭向著王福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