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爺子，恕我直言，你已經油儘燈枯，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韓東鄭重道“之所以需要千年靈芝，是想借助其藥力，成功突破到後天二重境。當你丹田內彙聚了真氣，就能夠浸潤體內那些枯萎的經脈，使其煥發新生。這樣，至少可以增加10年的壽命。”
他在開啟靈目檢視容百川的武者境界時，就發現他體內的經脈猶如寒冬臘月的樹枝，絕大部分都枯萎了。
當容老爺子表明身份時，韓東瞬間便明白了，為什麼夏意儂和容羽菲都說老爺子看上去沒問題，而他卻需要千年靈芝。
經脈枯竭，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容百川駭然！
他驚愕地望著韓東，一時失語。
這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連至親的人都沒有告知。居然被麵前這個年輕人一語道破。
世上真有這麼逆天的卦術？即便不想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外公……韓東說您油儘燈枯……那是什麼意思？”夏意儂神情惶恐。
“年輕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江湖奇人，比較投脾氣。恰逢他受了傷，我收容了他，好酒好肉地招待。傷愈之後，他就傳了我一些功法口訣，讓我好好修煉。但我那時忙於自家生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沒有好好修煉。”容百川望著窗外，眼神迷離，陷入回憶之中。
“然後呢？”夏意儂柔聲問道。
“重振家業談何容易，這麼多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家族事業上，熬心熬力。尤其是剛創業那段日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為了拓展業務還要陪客戶喝酒。身體就這樣一點一點被熬乾了。
“六十歲以後，我覺得健康狀況江河日下，才開始認真修煉那位奇人留下的功法，隻可惜起步太晚，練了十三年，才修到第一重巔峰。記得那位奇人說過，如果修到第二重，有真氣護體，至少可增加10年壽命。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我才讓意儂到處求購千年靈芝，想著憑借這仙草的藥力，助我突破第一重，再延續10年壽命。
“老頭子貪生怕死，讓小友見笑了。”容百川歎息一聲。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韓東溫言道“但凡有生的希望，誰都不會輕易放棄的，老爺子不必自嘲。”
“你救了意儂兩姐妹的性命，就是大恩；在賭石大會上又幫助意儂開出優質的翡翠，助我容家大獲全勝，這是大義。小友對我容家，有恩又有義。本來呢，但凡小友開口，我老頭子沒有理由拒絕。但這千年靈芝對我，對容家實在太過重要。所以，我……真的很為難。”
“容老爺子不必為難，其實……”
韓東本想說，你的難題我可以解，話沒說完，就被容老爺子截胡了。
“小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這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能夠助武者破境的，也不僅僅隻有千年靈芝。小友既然練武，自然認識武道界的煉丹師，如果你能搞到一瓶‘聚氣丹’，我自然會將千年靈芝雙手奉上。”
“煉丹師？老爺子是說，武道界的人也懂煉丹？”這倒讓韓東挺意外的。看來修武確實就是簡化版的修仙，連丹道也傳承了下來。
“當然，丹藥是武者最看重的資源，修行破境，如有丹藥相助，則可事半功倍。當初那個教我功法的奇人，自己就是煉丹大師，我從他那兒了解到很多這方麵的信息。”容百川頓了頓，“小友，你師父沒跟你說過這些？”
“哈哈哈，我當然知道，”韓東笑道，“師父不僅傳授了我武道，醫術，卦術，還傳授了我煉丹之術呢。我之所以尋找千年靈芝，就是為了煉製‘聚氣丹’，助我破境啊。”
“小友……你說的是真的？”容百川眼睛一亮。
“在容老爺子麵前，我沒有必要撒謊。”韓東神情很誠懇。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容百川拍案道“容某費儘心思尋找煉丹師，沒想到就在我們江州市啊！”
他拿到千年靈芝，之所以遲遲不敢服用，就是無法確定這個東西是不是真能助他破境。畢竟它不是經過煉化的丹藥，無法保證百分百成功。萬一失敗了，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丹藥完全不一樣。
一方麵，它的數量可以保證，一顆不行，那就兩顆，兩顆不行，那就三顆，直到破境為止。不像靈芝，就隻有一棵，吃完就沒有了。
另一方麵，丹藥是經過煉製的，其功效就是為了聚氣，能夠完全提煉千年靈芝的藥力，專攻一點，使其功效最大化。
“如果老爺子放心，就把千年靈芝交給我，最多三天，我就能煉製出足夠你我二人破境的‘聚氣丹’！”
韓東即將要煉製的丹藥，名曰‘聚靈散’。聚氣丹是武道界的叫法，韓東也就順著這麼說了。
事實上，韓東把煉廢了的聚靈散，或者有瑕疵的次丹交給容百川，就足夠他破境用了。畢竟，仙丹的功效可比武者的丹藥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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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者丹爐裡倒出去的次丹廢丹，放到武道界，絕逼能搶得頭破血流，甚至引起腥風血雨。
“看小友這話說的，我怎麼可能不信任你呢？”容百川笑得爽朗，“老頭子這雙老眼，不瞎。小友雙目華光熠熠，骨骼清峻雄奇，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但凡人傑，格局眼光遠非常人可比，絕不會為了眼前這一點利益自毀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