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明顯分成兩派,主和派和主戰派。
清流們一直貫徹‘內王外聖’的策略,對外以懷柔為主,能在談判桌上解決的事情,儘量不要兵戎相見。
對韓東來說,即便談判,現在也不是時候。
要打,就要把他們打疼,打服,打得他們見到你就想跪。
那個時候談判,保管他們服服帖帖,連個屁也不敢放。
戰爭還剛開始呢,隻占到了一點便宜,就想拉著人家談判,神經病才會跟你談。
因為還沒吃過大虧,沒認清現實,即便談判也會獅子大開口,要你大周帝國的江山,你肯給嗎?不給,好,還得打。
那這種談判又有什麼意義呢?無形之中還向對方示了弱。
他始終認為以範建為代表的文臣就是一群跪久了的軟骨頭。街頭賣豬肉的小販都站起來了,叫囂著要和北烈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們還是不想打,或者說,不敢打。
“韋尚書,你怎麼看?”女帝姬冰雲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兵部尚書韋韜。
“範相說得對,戰爭的目的是為了止戰。我們俘獲了北烈人五萬多匹馬,還有一位舉足輕重的王爺,有這些籌碼,完全可以和狼圖談一談了。至於和親,可以先探探狼圖的口風,看情形而定。”韋韜鎮定自若,侃侃而談。
很明顯,帝國最高軍事統帥,也是一位主和派。
韓東覺得,文臣想求和,還可以理解。連軍方的扛把子也想求和,這特麼地就不可原諒。
政治是陛下和文臣們考慮的事情,軍人的任務就是送敵人去下地獄。連你也跟著求和,這個國家還怎麼支棱起來?
這位兵部尚書,已經沒了血性,變成一位純粹的政治動物了。
韓東和女帝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意相通,達成了統一意見兵部尚書,必須要換人了。
整個朝堂,居然隻有韓東和女帝主戰,其中大部分人,是主張求和的。還有一部分中立派,他們默不作聲,兩邊都不得罪。
“和談可以,派誰去呢?”女帝環視了一下大殿。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顱。
這種注定背負罵名而且還有生命危險的差事,傻叉才想乾呢。
他們很想讓韓東去,但人家是主戰派啊,得多不要臉的人,才能把本屬於主和派的差事,甩給主戰派?
“我看燕王殿下可以去,畢竟來的可是北烈的可汗,陛下又不能去,根據外交對等原則,也隻有你夠格了。”韓東淡淡說道。
“本王……近日偶感風寒,身體抱恙……恐怕不能勝任啊。”燕王姬廣琛滿臉尷尬,假裝咳嗽幾聲。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燕王不行,範相也夠格,畢竟是我帝國的宰相。”韓東不無諷刺地看了看範建。
“老臣推薦禮部尚書扈博文,他談判的經驗豐富,必能勝任。”範建急忙說道。
不好意思了,老扈,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老夫這些年也很照顧你,關鍵時刻,是你為大哥擋刀的時候了。
扈博文心裡暗罵,範建你個偽君子,有好處的時候你占大頭,有危險了你甩鍋給老子……俺日你仙人板板。
但他又不敢和大哥翻臉,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扳倒上任禮部尚書時,他是出了大力的,範建也給了他莫大的好處,將他從禮部右侍郎,推上了尚書之位。
老大甩過來的鍋,他不敢不背。
“臣,願意前往。”扈博文苦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