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彆說話。”
陳銘聲音壓得很低,眼神也極其的冰冷,匕首也已經架在了那名軍官模樣模樣家夥的喉嚨上,威脅意味十足。
然而,身為一名能帶著士兵在前線作戰的軍官,他自然不可能會是酒囊飯袋,縱然被匕首架在脖子處,他也沒有慌張,甚至連緊握腰間佩劍的手都未曾放鬆過分毫。
“你是誰。”
他甚至還反客為主。
率先開口詢問起了陳銘。
陳銘不由得一挑眉頭。
這家夥……
他毫不猶豫地將匕首一轉,鋒銳的刃口劃過他胡子拉碴的下巴,留下了一道沒入脖頸的傷口,鮮血幾乎是瞬間就從中流出,順著匕首,染滿了陳銘的右手。
“我問,你答,否則,死。”
陳銘這一刀切割得極其精準,能讓對方明顯感覺到鮮血直流。
對於這種刀架在脖子上還敢嘗試反客為主的家夥,用口頭威脅是毫無意義的,甚至單純用疼痛威脅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隻有這樣。
讓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接下來的對話才能正常。
果然,軍官眼神凜然,不敢再多廢話,乖乖閉上了嘴。
“為什麼襲擊我?”
“你試圖闖入禁區。”
“禁區?在哪裡?”
“再往前十裡,就是禁區。”
往前十裡……
換算成公製單位就是五公裡。
這可不就是陳銘印象中的,回音雪地的所在地嗎?
“回音雪地?”
陳銘說出這個名字,試圖進行確認。
可對方卻隻是回答了個“不知道”。
陳銘眉頭一皺,眼看著匕首又要再次轉動,給這個不老實的家夥再開一道口子放血,可他卻搶先說道,“我的任務就是鎮守此處,絕不放任何一個人同行,除此之外的一切,我一概不知。”
“你沒說實話。”
陳銘眼神灼灼地盯著他。
“我不想死。”
軍官雙目不移地接受著陳銘的注視,眼中儘是誠懇。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數秒。
陳銘似乎放棄了。
手腕翻轉間,匕首消失。
軍官下意識地就想捂住自己的脖子,可一隻有力的手就猶如鐵鉗一般,猛地掐住了他!
冰冷。
堅硬。
且鋒銳!
一股極其詭異的觸感,從那隻手上傳來,軍官豁然發現,那隻屬於年輕人的手已然被墨綠色的鱗片覆蓋,其上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感。
緊跟著。
年輕人的麵龐也被鱗片覆蓋。
一張凶殘暴戾至極的可怖麵龐就這麼出現在他的眼前,仿佛從地獄回歸的惡魔一般!
緊跟著。
四周齊腰高的雜草,也陡然枯萎衰敗。
地麵開始蠕動,猶如變成了血肉之軀。
腐敗的植物紮根在血肉上,抽動著,以瘋狂的速度生長,鮮豔且碧綠的長藤肆意蔓延開來,在變得粗壯的同時,也順帶著發芽,開花,結果……
花蕾被沉甸甸的果實壓垮。
終於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