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信念,彰顯青春,服從命令,作風優良,吃苦耐勞,錘煉品質。”
“發揚‘特彆能吃苦、特彆能戰鬥、特彆能奉獻、特彆能團結’的精神”
“用青春的汗水彙聚成昂揚奮進的洪流,向祖國和人民、向學校和學院、自己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軍訓發的衣服,從裡到外,屬於65到87的混搭版,肩章領章還是學校武裝部自己臆造的圖案。
軍裝麼,修身挺拔基本上不可能,除非你是二戰老德那種全員定製的胡狗暴死。
再加上男女差彆,高矮胖瘦,所以開動員大會時候,雖說都是一件軍裝穿在身,但一眼望去,那叫一個千姿百態,百花齊放。
緊繃像塑身衣的,寬鬆像裹了麵口袋的,短的露腳脖子,長的能甩水袖。
昨晚上人家隔壁好歹有個嚴肅緊張的樣子,可這群,特有的懶散校風,搭配上不合身的服裝,帽子也歪,站姿也耷拉,從台上向下望去,濃烈的偽軍二鬼子氣息撲麵而來。
台上校領導麵色尷尬,心道太特麼丟人了。
而軍訓基地來的教官代表則看的直嘬牙花,想起戰爭時期接收改造的俘虜兵,不,人家好歹帶個兵字,這裡就是一群家裡出來的少爺小姐。
一場不那麼激昂慷慨,催人尿下的動員大會結束,三千多人拎著被褥行李,被拉去延慶。
對延慶這兩個字,李樂僅存的記憶是延慶觀炸雞,加點孜然辣椒粉,配上杯啤酒,晚上一頓夜宵的最優組合。
隻不過此延慶非彼延慶,雞是豫省的,這在康莊鎮,又是一個群山環繞,水草豐美的地方。
老款排房的宿舍,一屋子十二張雙人床,幾十口子攪和在一起打呼嚕放屁說夢話聞臭腳丫子味。
李樂拎箱子進來的時候,已經預感到將會度過好幾個不眠之夜。
男生三連五、六班被安排這在屋,除了李樂三個社會學的,剩下的都是其他專業。
找到自己名字的床鋪,挺倒黴,弄了個門衛,關燈關門的活,肯定都是自己的。
隻不過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被外麵的哨聲給喚了出去。
排好隊,一個教官手裡拿著推子和白布笑眯眯的站在隊列前。
“軍訓麼,就得有個兵樣子。所以團裡很貼心,給大家免費理發。”
“要求不高,手穿過去,頭發長度不超過手指就成。”
話音剛落,底下一片嘩然。
“艸,我這剛燙的頭,做了發膜的。”
“什麼破規定,我們又不是當兵的。”
“我不理,好不容易長起來的,門兒都沒有。”
“抗議,這是欺壓,赤裸裸的暴政。”
李樂一旁聽了,直翻白眼,暴你個頭的暴政,來了這地方,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
你丫能堅持,倒要看看你是錢謙益還是史可法。
一伸手,喊道,“報告!”
“乾哈,說!”
李樂一指自己腦袋,“我這就不用了吧?”
教官上前瞧了兩眼,“可以,也就邊角修的不一樣,你免了。”
其他人瞧過來,對李樂這個圓寸頭,議論紛紛。
而他們還不知道,今後的十幾天裡,“你免了”三個字,會成為教官對李樂說的頻率最高的詞。
學生麼,全身上下,除了嘴最硬,自然沒史督師一般的人物。
叫上兩句,也都排好隊剃頭,一時間營區裡,手動推子的“哢嚓”聲不絕於耳。
。。。。。。
軍訓,除了基礎的內務,紀律,隊列老三樣,頂多加個軍體拳和打靶。
在萍江和劉東風他們一起的幾天,李樂學了不少東西,除了褲衩子的選擇,還有穿什麼襪子,疊被的竅門,打背包的小手法,站軍姿怎麼偷懶。
那種衛生巾當鞋墊的,被劉東風那群老兵當成了笑話,還不如一雙好點的棉襪。
身懷各種小花招的李樂,軍訓這十幾天,除了當門衛當得有些鬱悶之外,其他的,挺愜意。
站軍姿走隊列,沒兩天就成了標兵,被拉著巡展。
男兵連還好,頂多敷衍的呱唧呱唧。
到了女兵連,除了掌聲,還有各種花癡的眼神。
大二了麼,該明白的都明白了。李樂這種看著威武雄壯能套馬的漢子,好貨色,不比那些拎著把破吉他,滿嘴理想、禁錮、伊甸園的頹廢文青男強?不得琢磨琢磨?
尤其理科那些大一沒在昌平園待過的,更是見獵心喜。
食堂吃飯,都有不信邪的人湊上來遞紙條。
軍體拳練了沒兩下,教官手一指,你歇著吧。
打靶,有人被後坐力震得東倒西歪,李樂則像是穩定器,五發子彈,臥姿四十九,連長讓試了試跪姿和立姿,一個四十九,一個四十八。
搞得李樂對老李家延續了十幾代的行伍基因,歎為觀止。
康莊的十幾天,對彆人或許是熬著過,但是在李樂這裡,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平淡且自在。
終於到了最後一天會操,滿足一下學校領導們當將軍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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