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箱之後,再晾那麼幾天,味道就全跑了。”
心有餘悸的肖依依點點頭,跟著姓蔣的來到一間陰暗的房間,看到了,滿滿堆放著自家牌子的包裝。
從袋子到防偽標到紙箱,一應俱全。
拿起幾張看了,又塞到成子和小六手裡。
成子湊到窗口,借著亮光挨個仔細瞧了瞧,除了幾處字體排版的間距,厚度,還有防偽標的大小,其他地方,幾乎和自家的包裝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廠子裡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來這些玩意兒的真假。
“怎麼樣,我說的吧,我們乾這行多少年了,專業的。所有東西都是配套,保證分辨不出來。瞧瞧這印刷質量,還有這激光標,光一打,一樣樣的。”
姓蔣的抽出成子手裡的袋子,晃悠著,笑的很得意。
“印這個,也得花不少錢吧。”成子問道。
“那可不,實話說,這東西的成本,快趕上原材料和人工了,可沒辦法,誰讓人家有這個技術,人家吃的就是這門獨食。”
“艸,錢都讓他們掙了。”
“嘿,還是你了解行情。”
“有這技術,咋不印鈔票去。”
蔣老板隱晦的笑道,“保不齊,誰知道,嗬嗬。”
“喲,這還有火腿腸的包裝呢?”肖依依在一摞包裝袋下麵,看到了一個牌子火腿腸的包裝,抽出一張,一瞧,“玉中王”
“你們也做這個?”
蔣老板一搭眼,“這個啊,早不做了,這兩年豬肉漲價,機器投入大,利潤太薄。”
“嘿,玉中王。這不和那啥全鑼一個樣麼?”肖依依一指自家的包裝,“和這個一樣,還改個差不多的名字乾嘛?”
“一個有身份證,一個用彆人身份證。”蔣老板解釋道,“商標名稱改一改,能過審批,不過成本高,原來我們也做,後來才發現,不如直接用彆人的身份證來錢快。”
“人家花錢打廣告,就相當於給我們打的,多好。”
說完,蔣老板一抬手,“看的差不多了吧。產能你們放心,要多少,我就能有多少,這些老嫂子們,周圍幾個莊,一個電話就能隨時上人。”
肖依依想到旁邊那幾間熱氣騰騰的屋裡,穿著各種破爛、臟兮兮的廣告衫,對襟小褂,晃著兩邊拜拜肉,裡麵光溜溜,胸都耷拉到肚皮上,時不時吐痰擤鼻涕,在褲子上一擦,嘴裡臟話連成串的大媽們,心裡一陣惡寒。
再想想自家廠子那花了大價錢還在不斷改進,乾淨整潔明亮的車間,那群白色工作服,健康證齊全,進車間都要三道消毒檢查的員工。
我們都特麼快趕上製藥廠了,反倒讓這邊比黑作坊更黑的窩子裡的假貨給亂了市場,背黑鍋,更是恨得牙癢癢。
幾人在光頭胖子的注視下,出了作坊,一路開到村子邊上的倉庫。
成子從手包裡掏出三千塊錢,遞過去,“先緊著車裝,裝不下的,回頭我讓小六連下次的貨一起拉走。”
“嗯,好,好好。”看到鈔票,還有出手大方的成子,姓蔣的眼睛頓時亮了幾分,舔舔嘴角,接到手裡。
“就這錢,能比真貨多拉小一半回去。下回要是再多,還能給你便宜點。”
成子聽了,眼裡冒著寒意,卻笑容滿麵道,“圖的不就是這個利?一起發財。”
“對對對,大家一起發財哈。”
“哎,蔣老板,你就不怕上麵來查?”
“兄弟,你這就說外行話了,能乾,還怕查?”姓蔣的低聲嘀咕一句,“安心來,保證沒事。”
“嗯!”
小麵包裝了貨,出了村口,成子一扯小六,“開慢點,注意看看後麵有沒有車跟著。”
“誒。”
車子從鄉道上縣道,又從縣道上了國道,一路出了省。
成子這才讓小六把車停了,後麵一輛紅色的麵包車,也跟著停了,下來兩個人,走到成子和肖依依身邊。
“成子哥,額們跟著捏,麼看見彆滴車。”
“嗯。小六,來。”
“誒,你說。”
“伲們三個,開這個車,去附近掃聽掃聽,有沒有垃圾場,把這些爛玩意兒都特麼給額倒了。”
“留一箱。”肖依依說道。
“對。額們先去賓館,伲們弄完就回來。”
“好咧。”
看車開走,成子蹲在路邊,抽完一支煙,起身用力踩滅煙頭,掏出手機,撥號。
“哥,額成子,咱家不是有護礦隊伲麼?借幾個人過來,費用我出”
。。。。。。
47樓,李樂捏閘停車,從眼鏡男手裡拿過保溫桶。
“謝啦,哥們兒。”
“不,不用謝,這位壯士,尊姓大名?”
“萍水相逢,不如相忘於江湖,拜拜。”
李樂瀟灑離去,留下一個讓人念念不忘好多年的背影。
拐過幾道彎,穿過幾個路口,李樂踩著點兒穿過小西門。
倒也不用仗著個高,一輛花花綠綠竇爾敦一樣,屁股上高高翹著尾翼,肚皮貼著地皮的三菱evo,齜牙咧嘴的停在路邊,引得來回的男生們,頻頻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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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姑娘們關注的,則是站在車旁,一人一根煙,正吞雲吐霧,卻又絲毫不顯流裡流氣,一看就屬於小說裡那種自帶男主光環的帥哥。
直到李樂走過去,才讓這種光環的亮度黯淡許多。
“你這什麼裝備?”瞧見李樂,曹尚指了指保溫桶。
“補課費,一個老爺子的。”李樂沒多解釋,“你倆誰找的誰?”
“我找的他。”曹尚回道。
“聽說你參加國慶方陣了?”廖楠扔掉煙頭,上前一步。
“嗯,學校安排的。”李樂想謙虛一下。
最近好多事,心態有些飄,被自家兩個老太太敲打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