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老爺,元宵節快樂。祝月圓向吉,花開向喜,好夢皆圓,禍患全消!)
第二天,按著約好的時間,眾人在鐘樓見麵。
在李樂的注視下,馬大姐絮絮叨叨,翻著白眼,“你開,你開,早晚得堵車!給你。”
放下了陸小寧開來的馬自達pv的鑰匙。
加上跟來的梁秋桐,正好7座7人,李樂掌舵,開往長安縣的香積寺。
隻不過,半道上,充分印證了李樂的一個大膽猜測,凡馬大姐所過之處,必有曲折。
“塞車?你坐的是什麼車?”馬闖扒著車門,說道。
“馬,馬自達。”田胖子跟上。
“我們坐的都是都是笨死,都是肉絲若絲,你坐馬自達,怪不得你塞車。你坐馬自達,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這個會。出去,回家等通知!”
“我話講完,誰反對,誰讚成!”
“我讚成!”
“我也讚成!”
“哈哈哈哈!!”
車廂裡氣氛歡快,李樂翻了個白眼,摁開車窗,伸出頭,看了眼前麵堵起的長龍。
“哎,師傅,勞煩問一哈,前麵什麼情況?”
叫住一個對麵推著自行車過來的老頭。
“哦,大車掉頭,木掉過來,堵著伲。”
李樂一扭頭,“就你個瓜女子,烏鴉嘴!”
“怨車捏麼,誰讓你開個馬自達。屙不下屎怨茅凳。”
“你是茅凳?”
“李樂,額跟你拚咧!啊!!”
“嗨嗨嗨,你手瞎特麼劃拉啥呢?”
“額薅他頭發!”
“他也得有啊。”
“哦。拉著額點,額撓他個滿臉花!”
“噫~~~~~”
“車動了,車動了!下車再撓他!夠夠夠!”
。。。。。。
廟門口停車,看到李樂要解開安全帶,馬大姐推開小陸,一踮腳就蹦了下去,跑出幾步,喊道,“額去找茅廁,彆等額!!!”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
“這是?”
“光腚惹馬蜂。”
“敢惹不敢撐。”
“瓜慫!”
李樂撇撇嘴,“你們上,我去停好車。”
“門口等你!”
香積寺就在路邊,沒遮沒攔,拾階而上就是一個牌坊,再往後,便是山門。
李樂站在台階上,遠遠望去,西邊便橘河和鎬河交彙之處,一片光禿禿的河灘,東邊是一片高高低低的農房組成的村落。
山門前的道路邊,便是大片的農田,冬天裡,薄薄的一層青色,更多的,是裸露的黃土地。
聽著門口的道路上,來來回回的車鳴聲,一點也顯不出千年古刹的格局和靜謐。
“不知香積寺,數裡入雲峰。”
按詩上說,香積寺,應該是在有古木深潭的深山中,在山巔,在山腰,是個遠離塵囂的幽靜修行之地。
可現在看,一不在深山,二不幽靜,三無深潭。
地勢雖高了點,但頂多算是個土丘,毫無高危之勢。
村裡的狗叫雞鳴,還有偶爾傳來的孩童喊叫和大人的責罵聲,讓這裡更多了世俗的味道。
再瞧瞧山門口立著的一塊機雕“淨土宗祖庭”字樣的缺角石碑。
李樂心道,這千年滄海桑田,早已換了人間。
又想起上宗教學課時,講起過的一段淨土宗維摩詰經的一度話,仁者心有高下,不依佛慧,故見此土為不淨。深心清淨,依佛智慧,則能見此佛土清淨,若人心淨,便見此土功德莊嚴。
搖搖頭,手一揣兜,三兩步上了台階,進了山門。
或許因為傳說靈驗,加上過年前,香客不少。
幾個人還想著買票,卻看到旁邊賣香燭的老太太擺手說道,“不要門票了,進去吧”。
進廟門,說話聲音都小了不少,跟著香客,溜溜達達往前走。
在一塊簡介牌前瞧了瞧。
這才知道,原本這香積寺除了因為李嗣業和安守忠那場血流成河的大戰中被焚毀之後,千年來,又是隨著戰亂和王朝更迭,幾興幾敗,現在看到的,除了善導塔和敬業塔,是唐代遺存,其他的都是近些年才重修的建築。
天下廟宇,除了藏傳和南傳,布局基本相同。
天王殿中,彌勒佛祖慈眉善目,四大金剛神威凜然,合十而拜。
正院裡,兩側碑廊,放置著曆代高僧文人的刻字。近代的,多是沒聽過名字,倒是邊上有一塊熟悉的賈作家的落款。
東西兩側,鐘樓鼓樓,屋簷鈴鐺,隨風而動,風吹動,清音四散。
有數隻鴿子在院中悠哉信步,遇人也不驚。
馬闖瞧了眼,“廟裡的鴿子也吃素?太瘦,沒肉。”
“出家的鴿子和菜市場的能一樣?”田胖子笑道。
進了大雄寶殿,仰頭見到一尊七彩塑像,看了銘牌,才知道是主持修建香積寺的善導和尚。
和尚金身正襟危坐,法相莊嚴,繡有《心經》和《大悲咒》的帷幔環繞其間,
周圍的牆上還有許多居士手抄的小楷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