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初的長安城裡,除了偷兒,碰瓷黨,毒蟲,吉祥村的姨,還有不少白天睡覺,晚上出沒在各個娛樂場所的混日子的年輕人,女娃叫“散片兒”,男娃叫“散葫蘆”,網狀的性關係是他們的明顯特則。
黑絲短褲露著腰,五顏六色的長短發,臉上一層厚厚的膩子,再畫上一對兒熊貓眼,qq群,聊天室裡聊上幾句,就能出來見個麵,嘴上說著,額是個好女子,自己需要一個能包容額、愛額、疼額滴男人,其實一頓燒烤一頓三秦套餐,就能滾上一場床單,等再睜眼時,尼瑪,昨晚咋換人咧?
這些女子,從出校門混到奔三,有人從坐摩的混到坐寶馬奧迪,也有人從摩托車後座混到吉祥村滴姨。
那年月裡,多少混跡於八大村的大學生,打工仔們,都是在這些“散片兒”身上,見識到女人的樣子。就像“傻根兒”一樣,被忽悠的東西南北轉了向,卻不知道那位女士其實在長安城裡早就是有名的“散片兒”一位。
作為眼下長安城裡,和詩歌節公社胡德祿手裡發型一樣,最時興的娛樂場所,真愛ktv裡,自然少不了這群人的身影。
一身藏青色卡倫西亞戰術棉服,牛仔褲,馬丁鞋,再加上那張臉,讓李樂和馬闖幾個人排隊等房間的時候,立馬成了一些物色共度良宵的“散片兒”的目標。
從李樂在大廳裡站定,湊到跟前,要電話的便一個又一個。ae,15—17,85—150,赤橙黃綠青藍紫,搞得小李廚子連連後退,乾脆退到門旁角落裡,低頭發著短信。
“這都生撲的?”郭鏗一邊問田胖子,一邊嘴裡“嘖嘖嘖”。
“還好了,你問問我們幾個,上學時候,有誰沒被當做愛情郵遞員?不過這些散片兒一貫開放,習慣就好。”
“嗨,眼鏡帥哥,唱歌不?一起啊,拚個房間?額唱歌好聽著捏。”
正說著,一個三九天裡三伏天打扮的女子,來到郭鏗身邊問道。
“不去!”郭鏗瞧了眼,臉上的粉卡出了長安城牆紋路的這位,心裡一哆嗦,立馬正人君子附身。
“不去拉倒!小四眼兒!”
“嘿,這女”
田胖子拉著郭鏗,“不至於不至於,搭理她乾什麼。”
“素質,素質這麼差的麼?”
“都到這裡釣凱子的,你覺得素質能有多高?”田宇嘀咕一句。
“不是,咱倆說的是一個素質?”
“差不多啊,硬件蘇子和軟件素質,一般都是成正比的哇。”
“靠,你這經驗不少?”
“理解分析能力強,和經驗無關。”
“回滬海,哥請你,看看什麼叫高素質。”
“耗!”田胖子剛答應,轉念一想,“哎?”
“走了,有房間了。”訂房間的小陸過來招呼幾人。
一群人剛要在服務員帶領下往裡進,就聽一起排隊的有人喊,“服務員,服務員,什嘛意思?這幾個在額們後邊來的,怎麼排前麵去了?”
“先生,人家是會員。”
“我也是。”
“哦,您是什麼卡?”
“金卡,瞧瞧!”
“人家是鑽石卡,要不您現充一萬,我們這就安排?”
“艸,有錢了不起,先來後到不懂?”
“對不起,先生,我們就這麼規定的,不好意思。”
看著李樂一群人進去,出身的這位罵了句,默默的把卡揣兜裡。
“哥,要不你也充一萬?”跟著的一姑娘問道。
“我特麼不是傻逼!”
“噫~~~~~”
對陸小寧這種時不時的“鈔能力”李樂幾個人早都習以為常,從上高中開始,陸小寧的兜,就是哆啦a夢的肚皮口袋,總能翻出各種稀奇古怪消費場所的會員卡,充值卡,代金券,見怪不怪了。
一晚歡唱,田胖子和郭鏗是主力,馬大姐活躍氣氛,梁秋桐展現了未來音樂老師的專業水準,至於李樂,一晚上抱著手機,躺在沙發上,摁的手指頭都出了殘影。
十一點,在見證了兩場文鬥,一場武鬥之後,眾人散場各家。
和陸小寧約了時間,李樂問郭鏗,“你去不,見見陸叔?”
“戰鬥明天正式打響,不能奉陪。回家,睡覺,養精蓄銳。”
“行吧,祝您成功。”
。。。。。。
第二天,陸小寧展現了一個“富二代”該有的“氣質”和“排場”,開著陸桐淘汰下來的那輛奧迪100,載著李樂幾個人去了長鐵精工在園區的廠子。
沒了一個人,話就說的沒顧及。
“昨天我瞧著,梁秋桐挺羨慕班長和齊仙女啊。催你了?”馬闖剝了個橘子,分給李樂和田胖子。
“嗬嗬,沒呢,就是羨慕。沒說其他的。”
“我還以為回去就讓你也照方抓藥呢,我覺得,怎麼滴都得是兩克拉朝上的標準吧。”
“兩克拉,瞧不起誰呢。”田胖子咽下嘴裡的橘子,又衝馬大姐伸手,“要我說,人家不都興什麼鴿子蛋麼,咱以後弄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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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樂哥那裡多的是。”馬闖又剝了一個,把橘子皮拍到田宇手裡,“清熱敗火,你吃這個。裡麵的給小陸。”
“噫,一邊去。”
“啊,謝謝。”小陸一歪頭,接過橘子,“梁秋桐很好的,從來沒問我要過東西。”
“都是你主動給?”馬大姐很直接。
“也沒,就是看人家女孩兒有啥,就給買點啥,還都是我硬給才收著。”
“行吧,隻要不是暗示,明示,公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