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床頭,望著懷中星眼朦朦,嘴角含韻,兩頰似貼了桃花瓣一樣的人兒,感受著撫在纖細後背,掌心裡的一片微潮,李樂沒來由想起那句蘇大胡子那句,年少即須臾,芳時偷得醉工夫。歡娛,豁得平生俊氣無。
忽然胸前一緊。
“fai,你怎麼又咬人?牙給你掰了去。”
“許你不許我?”
“這話說的。”李樂把人往上托了托,“哎,你說,這叫什麼事哦,跟做賊似的。”
“不是有人喜歡麼?非得一大早五點多,就悄悄跑過來。”
“要不是你們家老狐狸,昨晚擺了我一道,也不至於不是?不過,啥會,連你這不相乾的也得叫上?”
“罵人唄。前幾天來的時候,不是處理了幾個人麼?”
“你又不會罵人就那幾個損公肥私的?”
“不止,阿爸聽了秘書室李室長的彙報,認為下麵的工廠裡貪腐現象嚴重,到了該下狠手時候。不過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有人認為天高皇帝遠,搞獨立王國,對總部的命令和政策陽奉陰違。”
大小姐裹起被子,翻了身。
“嗨,給我留點兒。”
“你穿衣服去。”
“不,擠擠更健康。”
“呀。”
“這不就行了,一人一半。”
“討厭啊你。壓我頭發了。”
“嘿嘿。陽奉陰違,獨立王國,這不正常麼?老話說,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你爸咋辦,換人?”
“嗯,這次是李室長和秘書室操作,除了開掉一部分、送進去一部分,進行整頓。之後生產線條和銷售條線,歐洲區,美洲區,大中華區,幾個大區互調。以後就四到五年一任。”
李樂在被窩裡蛄蛹幾下,“挪挪。”
“再挪掉下去了。”
“哦。”看了眼天花板,李樂嘀咕道,“大企業病,到一定規模了,哪家都有。平日裡吃藥,隔幾年做做手術。太正常了,你們家老頭不應該不明白。”
“不過我阿爸昨天很生氣,把大哥都罵了,以前好歹還注意不在外人麵前。”
“嗬嗬,這是做給下麵人看呢。你大哥要是心裡清楚,應該自請處分,給老狐狸手裡再多一根鞭子。”
大小姐想了想,“沒啊,就低頭不說話。”
“嘿嘿,這腦袋瓜子,估計你爸得頭疼,他現在還在,要是以後,你大哥威望、手段、人脈上不去,可就撬不動下麵嘍。”
“你怎麼咒我阿爸?”
“沒有,我這不是假設麼?”
“假設也不行。”
“彆撓,彆撓,有印子。”
“那才好。”
“得得得,你爸長命百歲,仙福永享,永結同心,心想事成。”
“這還差不多。”
“你那倆手下,咋說?”
“漢城機場新建免稅店,弄一起去了。”
“有備份麼?”
“有。”
“那就行。”
兩人又膩歪膩歪,就
“頂了個擋,頂了個擋。”床頭手機又蹦又跳。
被窩裡。
“你手機?”
“我靜音了。”
“接不接?”
“不接。”
“要不,接吧,你事兒多,萬一有啥呢?”
呼,被子被掀開,露出倆腦袋。
大小姐“翻山越嶺”趴到床頭,捏起手機瞧了眼,“喂?哦,我還沒起床呢。好,知道了。”
“誰啊?”
“莉秀,說是阿媽他們一會兒去餐廳吃飯,叫我。”
“貞兒啊。”
“啊?”
“你覺沒覺得,給莉秀的工資有點高了?”
。。。。。。
房間門打開,大小姐探出身,左右看了看,扭頭招呼,“出來,沒人。”
“好好,真特麼刺激。咱倆都訂婚了,用得找這麼小心翼翼的?”
“不準說臟話。這不是怕我阿爸阿媽麼?”
“都是過來人,你以為他們不知道。”
“走不走?”
“走走走。”
穿好衣服的兩人,來到電梯門口,大小姐抬手,踮起腳尖,給李樂翻了翻領口,拍了拍,“這多好,真帥。”
“謝謝,我這身材長相,穿破衣爛衫都帥。”
“噫~~~~~~”
“叮咚”門開,兩人轉身,再一抬頭,就看到李建熙被秘書攙扶著,站在門裡,三人目光交錯,對視。
“呃阿爸。”
“早上好,伯父,您吃了沒?”
“嗯。沒吃。不過,一大早你來乾什麼?”
嘿,這話說的,又不是你家地盤。李樂眨眨眼,“我來帶富貞吃早點,她喜歡喝我們這兒的豆汁兒。”
打量打量笑眯眯的李樂,再瞧了瞧連脖子都紅了半截的大閨女,李建熙心裡咯噔咯噔的,頓覺血壓有些高,一旁的秘書隻覺的會長捏著自己的手在不斷用力,生疼生疼的。
李樂看著對麵老狐狸咬著後槽牙,鼓起的腮幫子,心道,可彆撅過去,這罪過就大了。
好在電梯門關上前,李建熙抬手摁住開門鍵,“酒店有早餐,乾嘛出去吃。你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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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爸。”
“哦,好。”
進了電梯,兩人站在李建熙身後,李樂擠著眉,大小姐抿著嘴,互相看了眼,又都低頭。大手去勾小手,小手往後躲,半道上還是被抓住,晃了晃,沒抽出來,兩根指頭勾在一起。
李建熙從光亮如鏡的轎廂壁,瞧見這倆的小動作,仰頭,從鼻孔裡,長出一口氣,阿西巴,這破電梯,真慢。
終於等到了餐廳層,已經覺得自己是不是回漢城之後要被會長滅口的秘書,趕忙要攙人出去,結果李建熙一甩手,反身抓住李樂的胳膊。
“你去吧,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