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啦啦”,瞧見孫虎進來,滿屋子的“江湖豪傑”“一方霸主”“扛把子”們,全都轉過身。
“虎哥!”
“傑哥啊,上次在珍珠泉你怎麼走了?”
“家裡有事兒。”
“嗬嗬,今晚辦完事,一起喝點兒。”
“誒,成。”
“虎哥好。”
“威子,你們老大呢?”
“他路上了,馬上到。”
“一會兒讓他跟著我。”
“誒。”
“虎哥,凱哥讓我給您說一聲,他在呼市來不了,讓我們過來。”
“又去呼市找那個咪咪跟籃球一樣大的娘們兒去了吧?”
“嘿嘿嘿。”
“等他回來,我得問問能把臉埋進去啥感覺。”
“哈哈哈哈~~~”
孫虎進門就開始和認識的人打著招呼,顯示著自己廣泛的“群眾基礎”,讓跟在後麵的華子看的心生羨慕,瞧瞧人這派頭,人脈,一時間把自己代入,暢想著以後,自己走到到哪,都是一聲接一聲的“華子哥”。
正沉浸在意淫中,忽覺肩膀被人一扒拉,身子趔趄,倒向一邊,忙站定,嘴裡罵道,“我艸尼瑪的卜”
看到人,那幾個字在嘴唇邊蹭了個邊,忙又吸了回去。
一個剃著毛寸發型,比自己高了足足兩個頭,瞧著得有兩百多斤的蒙族相貌的壯漢,領著幾個幾乎同樣體格的人,撥開人群,站到孫虎身後。
華子知道,這就是江湖傳說裡,虎哥手下的“高端戰力組”。
原本都是市體校摔跤隊的運動員,前幾年被虎哥給收編。尤其是打頭的那個叫哈斯圖的,是全蒙的青少年冠軍,自從跟了虎哥之後,就成“雙花紅棍”一樣的存在。
知道這群人,自己還惹不起,華子忙往後稍稍。
“啪啪”幾聲,孫虎拍拍手,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
“那個,今天把大夥召集來,就一個事兒,有群麟州來做生意的,很不給環亞,給我們孫家麵子,以為自己是過江強龍,想來踩一踩我們昭盟的盤子,稱量稱量我們有幾斤幾兩。還說,咱們昭盟的,都是一群哈慫貨,球迷杏眼滴修行頭,大夥說說。咱們該咋辦?”
一句上升到地域的挑動的話,讓這群滿腦子“江湖義氣”的社會人頓時上了頭。
“艸特麼滴,昭盟地界甚時候輪到麟州那群煞筆說話咧?乾他,虎哥,乾他們!”
“揍是,什麼特麼的強龍,來著咱們的地界,虎得臥,龍得盤,乾死他們!!”
“虎哥,他們在哪?你說,我們弟兄們辦了他們去。”
“咱們這,能站著的隻有虎哥。打回去,把他們打回麟州去!!”
瞧著“群情激奮”的場麵,孫虎很高興,覺得人心可用,手一伸,止住下麵人的吵嚷,“誒,誒,弟兄們的心意我孫虎明白,前麵為了和氣生財,我們是一忍再忍,想著大家都留個麵子,可現在不成了,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
“所以,我今天叫大夥來,就是想給這群麟州來的翻b溜鉤子貨點顏色瞧瞧,給他們點提醒,讓他們知道在昭盟這地麵上,誰才是插旗滴。”
“好,虎哥,你說咋辦!”
“就是,我們都聽你的。”
“謝謝,謝謝兄弟們願意給我孫虎麵子,幫我孫虎出這口氣。這樣,今晚上,你們就跟著我去,有人攔著就給我打,我讓你們咂,你們就給我砸,今晚上我就要出出這口惡氣!!”
“好~~~”
“還有,還有!”孫虎又一抬胳膊,從身後人手裡拎出來一個布包,從裡麵抓出幾遝字紅票出來,晃了晃,“弟兄們來不能白來,那樣我孫虎就太特麼不懂事兒,看見沒,這包裡,就是今晚的活動資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一人兩百塊錢,兩盒煙。”
“吼~~~~~”聽到有錢有煙,一群平日裡兜裡乾巴巴,買包煙都得湊毛票的社會人都叫了起來,紛紛嚷著“虎哥牛逼”,熱情高漲。
“還有,乾完回來,在阿爾巴斯,還準備了全羊宴,酒水管夠,吃完喝完,咱們再去魔力彙,今晚全部我買單!!”
“噢噢噢~~~~”
會議室裡,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吼聲。
門邊上的華子,看著這番場景,還有站在人群中央,身形顯得那麼高大,氣場那麼威風的虎哥,一時間的心情從“士為知己者死”的昂揚,又變成“大丈夫當如是”的感慨來。這是啥,這是目標啊,我華子啥時候也能這樣?嗯,今天,今天一定讓虎哥看到我的表現。
“行了,車子在樓下,家夥事兒都在車裡,兄弟們,跟著我,出發!!”
“吼!!”
百十號人,群情興奮的下了樓,看到大樓後門處,停著的七八輛大金杯,大麵包,昌河長安北鬥星,紛紛招呼著自己人,來開車門往裡擠。
平日裡可能見麵都會打起來的一群人,這時候團結在虎哥的旗幟下,即便擠成了沙丁魚罐頭,也毫無怨言,隻覺得能跟著虎哥,哪怕當一個麵包人也是種很有麵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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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子也帶著自己的小弟,跟著要爬上一輛大金杯,隻不過腳還沒抬上去,就被車裡人給轟了下來。
“特麼懂不懂事兒,這是哈哥他們的車,你們擠後麵的車去。”一個坐在副駕上壯漢說道。
“我們新來的。”華子說道。
“新來的更得懂規矩,去去去!”
“誒,怎麼?華子?”
華子一扭頭,“啊,虎哥,我們換個車。這車是哈哥他們的,我不知道。”
“行了,什麼哈哥不哈哥,朝魯,就你多事,都是自己兄弟,上,上去。”孫虎指著副駕上的壯漢說了句。
“哦哦,那虎哥說了,你們上吧。都往後擠擠。”
華子一瞧孫虎,忙點頭,“謝謝,謝謝虎哥。”
“嗨,新人麼,不得多照顧著,我看好你們。”
“是,虎哥,哥幾個,上!”
看到幾車麵包人出了院子,上了大路,孫虎點上根煙,掏出電話撥了個號。
“哥,我們出發了。嗨,有啥?早打聽過了,我這按百十號還收拾不了幾個保安?你放心吧。啥?不用,殺雞哪能用牛刀,有這群街麵兒上的就夠了,哪能用的著咱們的護礦隊。”
“啊,老頭子安排的?多少?行吧行吧,有哈斯圖他們和護礦隊十幾個人壓陣,對麵就是三四百都不成問題,行了,你哪那麼多話,放心,肯定一路順風哈,不說了,我去了。”
掛上電話,孫虎看了眼身旁的哈斯圖,“咱們也走。”
當孫虎的越野車也出了院子,環亞大樓旁邊的一間拚三鮮肉夾饃小吃店裡,走出一個人,拿出手機打了出去,“白總,出發了。”
。。。。。。
一列車隊,囂張著,吵鬨著,載著百十號意氣風發的“江湖二郎”,氣衝衝出了市區,南下駛向80公裡之外的伊洛納木。
眼瞅著路兩邊的燈光越來越少,路麵越來越顛簸,擠在金杯後排的華子隻覺得肚子裡有股子氣兒,直往喉嚨眼兒頂,剛才的腦子裡的那股子興奮勁兒也開始變的有些暈暈乎乎。
“小勇,口香糖有麼?”華子搗了搗身邊縮著膀子,有些緊張的黃毛。
“啊?咋?”
“我有些暈車。”
“有,等等。”黃毛從兜裡翻騰半天,揪出一根兒口香糖遞給華子。
“誒,華子哥,還有多遠?”
“我哪知道,彆特麼和我說話,肚子正翻騰呢。”
“哦。”
嘴裡嚼著口香糖,一股子薄荷味,讓華子覺得舒服不少,開始左右扭著頭,看車窗外,除了車燈,一片漆黑,啥也瞅不著,想了想,乾脆閉上眼。開始琢磨著,一會兒該怎麼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