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吃貨,來了兩次,已經對吉大附近的各家小吃美食飯店特色菜“偵查”的一清二楚。
領著傅當當和阿文,七擰八拐的進到一個居民區裡,連個門頭都沒的燒烤店。
“你屬耗子的,這麼犄角旮旯的地兒你都能找到?”傅當當指了指單元樓洞裡排起的長隊。
“肉香不怕巷子深,這種三無小店才能吃出燒烤店煙火氣。”
“啥三無?”
“無招牌,無環境,無服務。夥計,還有幾桌?”李樂拉過一個穿著圍裙,搬著啤酒箱子的小夥兒。
小夥兒瞥了李樂一眼,“幾個人?”
“三個。”
“快了快了。”說完,拎著箱子就進了門。
“嘿,這什麼態度是?”
“不說了麼,無服務。等等唄,不冷不熱的天兒。”
“哎,為了口吃的,至於麼?”
“至於。司馬遷都說過,王者以民為天,民以食為天。等一等,又有啥?”
隻不過,這一聲快了,讓仨人在門口排了半個多小時,才被招呼進去。
臟、亂,足以形容這家人滿為患的小店,小桌矮凳,地上一層衛生紙,拿腳趨趨,才能看到已經包了漿一樣,黑黢黢油膩膩的水泥地麵,踩上去再抬起來,感覺鞋底“嘎巴嘎巴”的都帶著黏性。
上了桌,一個小妹兒走過來,撿出上桌剩下的簽子,抹布一抖,挨著桌麵一劃,“嘩嘩啦啦”,桌上的殘羹剩飯連著衛生紙酒瓶蓋就那麼掉進了桌邊垃圾桶裡。
小再那麼順勢一腳,“走你”!垃圾桶就到了桌子底下。
扔下一張卷了邊油汪汪的菜單,“吃啥?”
李樂笑眯眯的拿起單子,“金錢骨外脊筋,五花心嘴三分熟,各來十串,牛肉羊肉各三十,掌中寶槍彈炮,雞翅油邊大腰子各來五個,蠶蛹拍黃瓜花毛一體,一箱啤酒,先這麼多。”
傅當當聽著報菜名,心說這禿子不去學相聲真可惜了了。
“點這麼多能吃完?”
“放心,有我和文哥呢,對了,再給你來點素的,加兩串烤青椒,金針菇,雞蛋糕。”
“行嘞。等著啊,”
小妹多看了李禿子一眼,又扔下幾雙一次性筷子,一卷衛生紙,幾個塑料杯子,捏著菜單走了。
“好麼,就說幾個字,這真沒什麼服務啊?”
“嗨,本地人,排隊,又臟又破,愛搭不理,這才是一個城市,標準的好吃的館子。”李樂笑道。
“喲喲喲,你這都一套套的。”
“可不,文哥,咋樣,這種,在倫敦找不到吧?”
“嗯,衛生就能罰死他。”
“哈哈哈~~~”
東西上來,倒也不廢話,酒杯一碰,開吃。
原本還有些疑慮的傅當當在吃了第一口外脊筋後,眼睛一亮,“嘿,不錯啊?”
“那可不,這店算到現在,都開了十來年了,原本就是一自行車後綁個炭火爐子,街邊一支,走哪賣哪兒。”
“你一個外地的,這麼熟?”
“打聽唄。來,來個槍彈炮。”
“啥是槍彈炮?”傅當當瞅了眼遞過來有白有紅的肉串。
“就是嗨,吃你的吧,管那麼多乾嘛?”
一聽這話,走南闖北這麼多地方的傅當當大概明白,倒也不怵,接過來就吃,一串擼完,豎了豎大拇指,“好吃!”
“我選的地方。彆光吃,來酒倒上。”
一杯酒,幾串肉,煙熏火燎的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