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姑娘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燕大兩次五·四獎學金獲得者,市三好學生,優秀大學生,優秀畢業生,99—01年度,繼我之後,第二位,連續三年榮登燕大女生須眉榜三甲的男人,長安,李樂李公子。”
“喲~~~”
“噫?”
“嗬!”
“嘖嘖嘖。”
“各位律師好。”
“你好,你好。”
瞧見推門而入,被張鳳鸞介紹的李樂,幾位女律師紛紛起身打著招呼,眼神灼灼。
“行了,看過就算了,這人英年早婚,馬上當爹了,你們沒希望了。要是自信,也可以試試,能不能從他媳婦手裡奪過來。”
“誒,人家媳婦兒是乾嘛滴?”
“那個啊,是”
“行了,彆廢話,找你有事兒。”李樂走過去,一拍臟師兄肩膀,手底一用力,張鳳鸞臉上就見了紅。
“走了走了,我得接客,這個是大主顧,下回咱們接著聊啊。”
人走,門關,“嗷~~~~疼疼疼。”扒拉開李樂的手,張鳳鸞忙跳開到一旁,揉著肩膀。
“讓你這嘴廢話呢。”
“你咋來了?”
“我不說了麼,找你有事。”李樂聳聳鼻子,聞了聞一屋子的混合香型的味道,拉開小窗,透個氣,這才扯過把椅子坐到張鳳鸞對麵。
“這幾個鶯鶯燕燕的,怎麼回事兒?”
點上根煙,張鳳鸞嘬了口,“都是這兩月招來的實習律師,這不剛給她們講完幾個案例分析麼。這人招來了,你不得用心培養?”
“培養的都是女的?”
“這話說的,當然有男的,實習麼,最後留下來還不知道有幾個呢,多好的姑娘啊,是吧。”
“嗬嗬,心動的offer啊,你就浪吧,早晚浪必摧之。”
“啥offer?”
“沒啥。”李樂隨手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翻看了兩眼,瞧見中頁是一篇關於丕銓律師事務所的專訪,名字取得挺好聽,方圓之間。
文章中間還有杜恒杜師兄和傅當當的照片,找了找,沒有張鳳鸞的。
“誒,咋沒你的?”
“我已經不需要了。”
“得了吧,你就沒有過,還不需要,是不是人家怕你名聲太臭?”
“嗨嗨嗨,我打不過你,但可以告你誹謗啊,刑法二百四十六條,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那你信不信從二百四十六條變成二百三十四條?”
“誒,你也懂哦,對,你爸熟悉這個。”
李樂把雜誌一扔,“那個布查礦的事兒到哪一步了?”
“收購的相關手續和法律文件都弄的差不多了,需要變更的采礦、探礦權也已經辦好,法律和手續上的事情你就放心吧。老錢的意思是抓緊改造設備和新建安全設施,等著年底蒙區的安監和礦監、環保、土地幾個相關部門的聯合檢查,通過了,就能立馬開工生產了,這不又去遼省招煤礦工人了麼。”
“那個孫家環亞手底下的礦呢?”
“和包貴他們的金盛做好了股權分配協議,還是那句話,孫家雖然人不咋滴,但是咱們不能仗勢欺人,清算完成之後,該給多少給多少,最起碼,等孫家爺仨出來,還能落個衣食無憂。”
“幾年?”
“老孫把事兒都攔在自己身上了,檢察院那邊給定了個無期,孫龍十一年,孫虎十八年,不過孫虎那邊還有個人命官司,我上個月去了一趟,給扒了出來,數罪並罰,估計死刑有點難,但往無期靠的麵兒大。”
“到了呢,還想著替兒子背呢?可憐天下父母心,就怕這心喂了狗了,白費。”李樂歎了口氣。
“你歎啥氣的。”
“有感而發。咋?”
“沒咋。不過你來這兒,真有事兒?”
“真有。”李樂點點頭,“那個啥,你們打行政官司怎麼樣?”
“行政官司?民告官?”
“對。”
“哪兒的,什麼級彆的?”
“燕京,縣級。”
“才縣?你怎麼摻和上的?”
“這話說得,我也是幫人找的,你實話說,丕銓行不行?”
“我得知道個來龍去脈吧。”
李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是這麼個事兒,京西妙峰山。”
“拴娃娃去了?”
“我,丫閉嘴!”
“你說,你說,嗬嗬嗬。”
“妙峰山南邊,有個叫北峪的村子就這樣,人家想找個律所,幫著問問這裡麵的相關法律問題,要是成,還能幫著打打官司。”
張鳳鸞聽完,皺了皺眉頭,嘴裡嘀咕著,“土地,農民,政策,所有製這要是打官司”
“怎麼,你也覺得為難?”
“為難倒不為難,主要這事兒,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單純依靠法律就能解決的事兒,尤其涉及到這種社會穩定和土地經營權糾紛的。”
“一是,長期重實體,輕程序的觀念,行政機關不遵守法定程序或正當程序已經成了習慣,二是,行政機關即便敗訴後,依舊不積極想辦法,反而消極對待判決,規避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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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行政訴訟裡的兩高一低,還有三難不?”
“怎麼說?”李樂看了眼張鳳鸞,
“上訴率高,申請再審率高,服判息訴率低,立案難、審理難、執行難。還有,有時候,行政機關習慣用拖字訣,案結事不了,告了也白告。”
“你什麼意思?不想接?”
“不是不接,是你得換個思路。訴訟不能是解決這個事兒的主線,工夫在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