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劃過。
鮮血在刀刃之上跳動。
有人說,隻要刀足夠的鋒利,可以做到殺人不沾血。
而現在甘寧的渾身上下全是血。
手裡的刀已經砍爛了二把,順手拿起了一根長矛。
他沒什麼固定使用的武器,隻要能夠殺人的武器,那麼就是最好的武器。
文醜幾千人全部都紮在一堆,當嘯營的一瞬間,就就全亂了。
燃燒起來的火焰,把黑暗照耀得白晝一樣。
文醜提著長槍,撕開了營帳,看著周圍一片混亂。
因為,不知道有多少人殺了進來,所有人背靠背的相互紮堆。同時又不是和自己紮堆的是隊友還是敵人。
甘寧帶著人直接就奔著馬廄而去,騎上了馬之後,他們的機動性就變得更強,舉槍在人群之中左突右殺。
黑夜之中,火光撩人,燃燒的營帳之中,還人沒有起床,被火焰給燒得哀嚎。
叫殺聲,哭嚎聲,還有隊正、伍長的叫喊聲。
各種聲音,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叫,誰在喊。
文醜本來是想要組織起混亂的人群,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了,他的命令都發不出去。
文醜的嗓子都已經喊啞了,不過卻並沒有人來理睬他。
最後,他還是放棄了。
看見麵前一匹馬跑過去,接著身後就傳出一陣奔騰聲。
有人把馬廄給打開,把馬群全部趕來出來。
受驚的馬群,衝入到了營區,來回衝撞踐踏,根本的就拉不住。
來來回回衝了兩次之後,被踩死的人不計其數。
讓整個營區再次變得更加混亂。
文醜提著槍,一槍直接的紮死了一匹頭馬。
他已經放棄重新整兵,不如就他一個人殺起來。
馬群在營中亂竄就是沒一個缺口。
他打開了營邊的圍欄。
讓馬一些受驚的馬直接衝出營區外。
馬匹雖然貴重,不過等嘯營平複之後,再重新追回來就好了。
馬在吼,人在叫。
文醜看見地上一個士兵在無力呻吟著,肚子上被劃了一刀,身體裡麵的臟器,腸子拖得滿地都是,雙腿又被馬群給踩斷了。
不過,作為一個人刻在骨子裡麵的頑強求生欲,讓他還活著,感受著身體的痛苦,手裡抓著一把腸子,想要塞回自己的身體。
但他塞進去多少,就又重新流出來多少。
一股絕望和無力,讓他隻能在地上無力的呻吟。
文醜走過去,手裡的長槍刺出,一槍刺穿士兵的脖子,給了那士兵一個痛快。
“他娘的!!”文醜咬牙切齒,一匹馬從麵前跑過去的時候,伸手拉住馬鞍,翻身上了馬背。
上了馬背之後,站在更高處才看清楚整個的營區的狀況。
比他想象之中更加糟糕。
全亂了,甚至沒一個隊是保持隊列的。
幾千個士兵,雖然是來自一個營的,不過不同隊之間士兵相互都不認識、不熟悉、
如果是在一般情況之下,通過看衣服就能夠看出相互是不是一個營的。
在嘯營之前,很多人都在睡覺,忽然的發生了混亂,大家都沒來得及穿衣服,有的人又糊塗的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衣服。
一片混亂之中,自己人都已經分不清楚自己人了,又怎麼能去分辨敵人,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不過,文醜很快就判斷出了,衝進來的劫營的賊人不多!
如果,人多的話,反而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局麵。
賊人不多,反而讓自己人把自己給攪亂了。
文醜的眼睛朝著一個方向看了過去,在他的不遠處一個男人正騎著馬來回衝殺。
而那人好像也感覺到了文醜的眼神,緩緩朝著文醜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