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是真怕潘心。
上自從他次從潘心那裡回來,他好幾個月都好似丟了魂兒一樣。
現在才終於是稍微回過那麼一點兒元氣來。
但是在看見一些東西時,他依舊害怕。
他現在覺得,曹丕才應該是他救贖。
士燮的眼中微微動了動,大義凜然,道“我們乃是風臣。”
“怎麼能去跟魏國媾和。”
“以後,若再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出來。”
“休得怪爹無情了。”
士徽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爹,你就沒有想過。”
“潘心在風城犯下了大罪之後。”
“為何不是發配遼東。”
“為何不是發配東萊。”
“為何不是發配西域。”
“偏偏就送到了我們交州來?”
“你當自己是風臣,可上麵卻不一定就是這麼想的咯。”
士燮活了一把年紀了,對於諸事兒,他其實看得比誰都要透徹。
等他死了之後。
士徽能夠保得住交州嗎?
他並不覺得士徽能夠保得住交州。
但是……
士燮也不願就此放手。
他在交州這麼多年了。
辛辛苦苦,費儘心機,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了現在的一切。
其實能夠說放下就放得下的。
士燮現在也甚是苦惱。
“快要入冬了。”
“且派人送一批禮品去風城。”
“從風城置辦一些武器、鎧甲回來。”
“魏國能夠和風國對抗這麼多年,實力不小覷,我們想要和魏國對抗的話。”
“必須得加強自我了。”
“這些年來,我們就守住麵前的一畝三分地,不進則退……”
“可彆人一直都在發展,就隻有我們原地踏步。”
“我們已經退後太多了。”
“但……有時候明白跟做到之間,隔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吾知道該做出改變。”
“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改變,也根本就無力改變……”
摸著額頭。
甚至是憂愁。
……
“愁愁愁……”
“愁白了人間頭。”
裴茂抓著頭發,他現在這頭發是一把一把的掉啊。
整個人似乎就在幾息之間,變得無比蒼老。
……
入冬了。
天氣變得寒冷起來。
走到街頭之上,街頭之上的人都變得稀疏了起來。
“今年會很冷。”
“才將將十月就已經冷得不行了。”
“再這麼下去的話,怎能得了啊!”
“聽說現在風城裡都沒糧了?”
“這不是被裴公給拿出去救彆人了嗎?”
“救彆人?難道我們就不是人了?”
“噓,聽說裴公是去救他們自己老家了,他們老家都在給他修生祠了……”
“嘿,這老匹夫!真是不要臉啊!”
“……”
以前諸葛亮辦事兒的時候。
無論如何。
至少是不會讓風城餓著。
在得罪人的時候,也最多就得罪一部分而已。
可裴茂一上來就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
要是把人都給得罪了之後,能夠在百姓嘴裡落得一個好的也不是不行。
結果,在百姓的嘴裡也根本就沒落得一個好。
目前,糧食就要消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