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想要找那張子蘊時,張子蘊早就已經不見蹤跡了。
他此時已經逃到了城門前,他這個時候倒是沒有著急出城,而是順勢和姚平仲等人躲進了一家民舍之中。
他在逃命的時候還帶著姚平仲等人,當然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器重姚平仲。
而是因為,這個時候隻有姚平仲能夠保護他的安全。
而且,這姚平仲也是他現在唯一的財產了,隻要能夠將其給交給西夏,他就能夠從西夏的人的手裡得到一批好處。
張子蘊在這個時候也還是覺得他的之前所做的那些計劃,其實,完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隻不過……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潘鳳能這麼輕易就進城了。
進城了之後,又輕易的就將他手下那麼多人都給降服了。
他現在依舊是沒有想到自己到底是錯在了哪兒,甚至覺得自己是無比聰明,隻不過是潘鳳太猛了而已。
現在,他手裡連兵都沒了,屬於是眾叛親離,這就已經是說明了,他無論是對上,還是對下都沒做好。
在得好處後,全部都進他一個人的口袋裡,對下屬也是非常刻薄吝嗇,甚至是連礦場裡那些跟著他一起殺出監牢的人,他都沒有任何優待。
反而是繼續讓人在裡麵當囚犯。
比以前那些胡人在時,還要更加的苛刻,這大概就是漢人更加了解漢人,也更加知道該如何更好的剝削漢人。
張子蘊坐下來喝了口水,稍微喘口氣,他看了一眼身後。
他身邊就隻有張餘、張彥、張毅等數人了。
大起大落,也是讓他有點兒受不住了。
前一天他還是和州之主,歸義軍的頭領,手下擁兵好幾千,管著數十萬的百姓。
今天是被瞬間清零了。
張子蘊也隻得是怨恨的看著姚平仲等人,說道“要不是你們的話。”
“吾怎麼會淪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
“當初就應該是幫潘鳳殺了爾等。”
周侗一下站起身來,立刻就嚇得張子蘊連連的後退,腳下絆到一根樹枝,摔了一個人仰馬翻。
姚平仲此時在吹了吹指甲,說道“對對對。”
“都該怪我們。”
“你他娘的……”
“就一點兒沒想過,為何潘鳳會一下就拉起這麼大一支隊伍來?”
“為什麼潘鳳進城來了,你手下的那將士都不幫你?”
“廢物!”
“爛泥扶不上牆。”
張子蘊恨恨的看著姚平仲,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得罪姚平仲,萬一打起來的話。
那周侗一隻手就能夠將他的腦袋給捏碎。
嘴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獨自的縮在了一個角落,嘴裡在微微的呢喃著,“沒輸,我還沒輸。”、
“等會兒回鶻大軍就來了。”
“到時候吾看那潘鳳該如何應對。”
……
畢勒哥此時已經親自帶著數萬狼騎出動。
他的兒子被殺了,他肯定要出手去將殺他兒子的人給弄死。
否則,他這可汗還做不做了?
不把殺他兒子的人給拉出來的千刀萬剮了,他大概也是難以服眾。
數萬騎兵出動,這聲勢浩大,所過掀起一層層的沙霧。
不知道還以為是畢勒哥是要起兵是攻打西夏了。
騎兵縱橫。
發出巨大的轟隆聲。
所有人在此時也是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朝著那騎兵看去。
曹瑩已經將自己的長發給剪掉了,臉上抹著黑灰,讓人看不出她是一個女孩來。
原本,她聽說了潘鳳又重新占領和州,想要回去找潘鳳的。
走到這半路之上,遇到了回鶻狼騎出動。
她看著聲勢浩大的狼騎,摸得漆黑的臉都已經是被嚇得煞白了起來。
這也是還她第一次見到如此聲勢浩大的陣仗。
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