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恨鐵不成鋼地看向這個瘦弱的男子。
“嗬嗬!怎麼辦呢!他們的意見不統一嘍!”蘇香染輕笑一聲,美眸流轉,似笑非笑地說道,“公子想必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應當知曉‘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吧。
今日我們若是在此處給了他們錢財,那麼明日若再有車隊經過,他們是否還要前來此處索要銀兩呢?
到那時,車隊若不肯給錢,他們勢必會動手搶奪!若是碰上實力強大的隊伍,他們搶不到銀子,難道就不會去欺負那些老弱婦孺嗎?
畢竟,不勞而獲之事一旦做習慣了,可是很容易上癮的啊。
當然這還是隻是建立在他們活著的前提下,雲城周遭即便是農人都會武功,動起手來沒有輕重,殘了都是輕的。”
少年被說得啞口無言,他實在想不出該如何反駁蘇香染的這番話,而且正如她所言,自己確實沒讀過幾本書,此時更是覺得臉上無光。
一聽這話,原本堅定地站在少年身後,支持他的那兩名流民,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互相對視一眼後,竟又默默回到之前,那個識時務的同伴身旁跪了下來。
“你們……”少年見狀,氣得臉色發青,但卻並未離開,隻是死死盯著蘇香染的馬車,似乎想要從她接下來的言行中找到破綻或疏漏之處。
車簾阻隔了少年的目光,蘇香染就當他不存在一樣,神色平靜如水“可能剛才我的人沒跟你們解釋清楚。
去山上做工需要簽訂賣身契,而前往城中做小工會自由許多。”
話音剛落,少年便迫不及待地打斷道“好啊!想不到你竟是打的這種主意,妄圖哄騙他們賣身為奴!”
仿佛終於抓到了蘇香染的把柄一般,少年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你們都彆信她的鬼話,快起來跟我走!
我義兄家離此地不遠,我可以介紹你們去那兒乾活兒。”
剛剛那兩個牆頭草又立馬站了起來,跟在少年身後,但是眼神卻還是忍不住朝著馬車瞟去,仿佛在等蘇香染再加大“籌碼”,好隨時更改主意。
誰知,這回蘇香染卻不再說話了,緋桃明白自己小姐的意思,便對少年道“那就勞煩少俠安頓這兩個人了,至於這另外一位,他想必是自願隨我們上山的。”
那個瘦弱的流民,趕忙點頭“我願意的,我真的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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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兩個同伴是什麼眼神?
這“平凡”的少年,與端坐華貴馬車的大家小姐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吧?
少年見那人還是沒有改變主意,便補充道“我義兄可是雲劍山莊的少莊主,安排一個職位,簡直易如反掌。”
那兩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然而那個瘦弱的流民卻依舊不為所動。
不過,這句話一出,最尷尬的莫過於那些護衛了,他們皆是雲劍山莊的人,一想到將來要與這兩個流民同屬一處,心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緋桃也看出了這些的人窘,馬上開口道“既然已經說定了,那就啟程吧!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少校後會有期。”
護衛鬆了一口氣,有兩人更是感激地看了緋桃一眼。
緋桃姐姐果然和蘇家小姐一樣,人美心善,否則他們今天可就下不了台了。
少年知道今天這件事情也隻能這樣了,但是心裡卻又始終不舒服。
自己沒有見到人呢!就已經落了下乘,越想越不甘心,就用剛剛捏在手心的石子往馬車的窗戶上打去。
她不是大家閨秀嗎?她不是最重臉麵嗎?
那他就偏要下下她的麵子。
“住手。”聲音跟阻擋的暗器是直接到的。
遠處一個騎著馬的青年正匆匆趕來。
少年一看來人,一掃剛剛的不愉快,高興地喊了一聲“大哥。”
淩墨傾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而是下馬徑直走向馬車,仔細檢查車窗是否有破損。
在確認沒有任何損傷後,淩墨傾心中的石頭才稍稍落地。
“何楚,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淩墨傾的語氣冰冷得仿佛能掉下冰碴,“為何無緣無故去破壞他人的馬車?”
何楚心中有些委屈,但他迅速為自己辯解道“我隻是想瞧瞧,這馬車中的小姐究竟生得怎樣的花容月貌。
都說心善之人,麵容必定和藹可親,我就是想驗證一下這個說法。”
緋桃一聽這話,馬上就要出來和這個叫何楚的人理論。
“這位小姐是什麼容貌,哪裡用得著你來品評!”淩墨傾的臉色更陰沉了,“再說你才見過幾個人,就算真讓你見了,你能說出幾個誇讚的成語來?”
這刺耳的話,讓何楚一愣大哥這是在嫌棄自己沒見過世麵和不通文墨嗎?以前大哥就算不怎麼搭理自己,也絕不會這樣挖苦自己的?
明明平時做任何事,都順風順水了,偏偏今天遇到這個什麼小姐開始就諸事不順。
這個女人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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