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個徒弟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天賦一般，不過不算下等，中等偏上一點，但是性子不錯，不急不躁，認真刻苦，一步一個腳印，未來成就絕對不在傻柱之下。
大年三十兒一早，許大春帶著妮妮來到羊湯館幫忙，按理說今天許大春都不打算開門營業的，可是提前幾天訂貨的太多了，都是要今天上午取貨，準備晚上年夜飯時候吃的。
當然了，訂的肯定不是羊湯和燒餅，而是鹵羊雜、羊排、羊肉、羊腿、羊蹄筋之類的，
四九城裡其實不管任何年月，都有窮人，但也從來不缺有錢人，哪怕是現在這個年月，雖說有很多單職工家庭，一個人養一家好幾口子人，但是也有雙職工甚至三職工四職工的家庭。
整個家庭月收入二三百，除了票是定量的，多拿出點錢來吃點好的是沒有問題的，尤其羊湯館，跟之前的小酒館一樣，除了燒餅要一些糧票之外，肉是不要票的，自然成了那些手裡有錢沒票的人消費打牙祭的好地方，甚至有人不惜騎幾十分鐘的自行車來買。
要不是小六子上午沒事的時候會來幫忙，就店裡原本那兩個半人再加個秦淮茹，根本就忙不過來。
“呦，今兒許師傅也來乾活了啊。”
“嗐，這不人手多點，讓你們早點回家嘛，大冷天的在外麵排隊多不好。”
“哈哈，就你小子說話好聽，趕緊的，再給我裝二斤羊排，錢您收好。”
“得嘞，二斤羊排，拿好了小心燙啊。”
“許師傅過年好啊。”
“過年好過年好，您的一斤羊肚拿好。”
“得嘞，您忙著。”
“許師傅年後初幾開門啊？”
“初七初七，初七就開門，嘴饞了就趕早啊老哥。”
“嘿，我還惦記讓你初一就開門呢。”
“您可饒了我吧，我也得過年不是，謔，您這是訂了條羊腿啊，會吃。”
“托您的福，要不然還真吃不上這口兒。”
。。。
“恩，就是這味兒，正。”
“味兒正您就常來，這店兒開一天味兒就正一天。”
“好麼，離你三條街的羊湯館都讓您擠兌黃了，您就說正不正吧。”
“哎呦喂，這鍋給我扣的有點大啊，都是為人民服務。”
。。。。。。
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才把排了幾百米的隊伍給送完，要不是比訂單多準備了幾十斤，還真就答對不了這麼多人，饒是許大春常年習武外加輪大勺的身板，也是類的夠嗆，嗓子都喊啞了，連妮妮都跟著忙前忙後跑了一腦門的汗。
其他幾個人忙活著收拾後廚，未來的幾天都不開門，得把衛生好好搞搞，剩餘的食材都清理乾淨了，許大春才得以清閒一會，給自己點上根煙泡了一壺茶坐在大堂休息。
偶然間，眼睛餘光掃到店外馬路對麵站著一個人，因為不是主乾道，整條路也才四五米寬，還是能看清的，那人正是許大茂，正畏畏縮縮的看著店裡，穿的衣服也沒有以前那麼光鮮亮麗了，整個人顯得有點頹廢。
許大春想了想，喊了一聲。
“許大茂。”
還招了招手，看他的樣子，不知道是想買點羊肉但是囊中羞澀還是看到許大春不敢進來。
許大茂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坐在許大春對麵，許大春給他到了一杯水。
“最近在乾什麼。”
許大茂雙手揣在袖子裡，抬起來橫著蹭了一些凍出來的鼻涕。
“沒乾嘛，打點零工，混口飯吃。”
“你爸你媽呢。”
“沒跟我住一起，說跟我丟不起這個人。”
“那你住哪啊？”
“我拿你給的前又買了個房子，雖然小點、偏點，但是一個人也夠住。”
“恨我嗎？”
許大春很突兀的問出了一句話，許大茂沉默了很久。
“剛開始恨，特彆恨，恨不得殺了你，直到後來我看到一個因為流氓罪被槍斃的，就不恨了，知道是你救了我，不然說不好哪天吃花生米的就是我了。”
給兩人點上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能明白就好，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打斷骨頭連著筋，我也是恨你不爭氣，給你道個歉吧，當時確實出手太重了，身上傷都好了嗎？”
“都好了，沒留下病根。”
“那就行。”
說完從兜裡掏出來一百塊錢遞給許大茂。
“今兒也沒想到能見到你，這也沒剩什麼東西了，這錢拿著回老家過個好年，年後去四合院找我，給你安排工作。”
許大茂聽到這突然抬起頭，兩眼放光的看著他，然後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直到這一刻，許大茂才知道，誰才是真的對自己好，之前雖然害自己丟了工作，丟了臉麵，但是至少自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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