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王者遙望窗外,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猩紅的酒水在杯中微微搖晃,蕩漾出誘人的光澤。
那是言峰綺禮珍藏的葡萄酒。
言峰綺禮並非嗜酒之徒,但卻像是鬆鼠一樣收集這“神的血液”,就算是遠阪時臣的私人酒櫃也比不上言峰綺禮的諸多珍藏。
在吉爾伽美什被希耶爾召喚出來之後,這一櫃好酒便被吉爾伽美什以理所應當的姿態霸占,對此言峰綺禮毫無抗拒。
他生來心中便有難以填補的空洞,不懂喜樂,也不知哀怒,隻是按照社會的規則自律地運行,在此之上不斷追尋填補心中的事物。
但他什麼都沒有找到,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一櫃珍貴的美酒,畢竟那隻是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正常的物品,在言峰綺禮看來還不如商業街的特辣麻婆豆腐。
與言峰綺禮相似,吉爾伽美什也沒有品嘗這些酒液的意圖,他隻是輕輕搖晃,奢侈地將酒液的醇香散發到空氣中,為這渾濁的陽光增添一抹美妙,就像是廁所裡的清新劑。
即便如此,王依舊無法遏製心中的惱怒,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在他看來渾濁如蹲廁的時代,還是……
“真是令人作嘔啊,抑製力還是那麼謹慎、周到、委婉、惡心,不過對付這種以前完全沒有記錄的東西也難免會失手吧?難怪把本王留下來了,當真是無趣到極致!”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希耶爾不爽地看著眼前的從者,這個家夥就像是召喚他的媒介一樣和自己犯衝。
竟然顯界的那一刻就要求自己以臣子身份效忠於他,神經病啊!不知道自己是基督教徒嗎?你一個異端王我效忠個打樁機啊!
“嗬!真是暴躁且無趣的女人,和這世界一樣無聊透頂!”金色的王者連頭都懶得回,僅憑話語便讓希耶爾又火冒三分。
深呼吸,希耶爾拚命安撫自己。
彆生氣!你打不過那個家夥!
神秘會在更加強大的神秘麵前敗下陣來,而這份神秘往往和年代成正相關。
吉爾伽美什源自目前可證明人類最古老的文明,兩河流域的美索不達米亞文明,記錄他的詩歌更是現存人類最古老的史詩。
從某種意義上說,那是現存一切詩歌的起源,至少是西方史詩的起源,即記錄一切英雄神話的文本的起源。
就算是流傳極其廣泛的《聖經》也晚於《吉爾伽美什史詩》,光看神秘濃度希耶爾就知道自己打不過這隻金閃閃的從者。
除非是神靈下凡。
但聖杯戰爭能召喚從者的上限就是神靈之下,就算是神靈也會被斬去位格,以凡人之身下界,這就形成了一個無解的情況。
大概隻有這隻金閃閃失心瘋才有機會打死他吧?
希耶爾腹誹,一邊生悶氣一邊將一本厚實的書本用魔術吸附在法袍最容易拿到的位置上,迎著偏斜的陽光走入喧囂的街道,開始今天的巡邏。
隨著聖杯戰爭的參賽者陸續到來,冬木市的治安以肉眼可見的水平惡化,其中最令人發指的便是入室sha人和兒童失蹤案,現場遺留的符文和儀式殘餘可以推斷出是魔術師所為。
畢竟人類本身就是頂好的魔術素材,很多窮b魔術師都喜歡就地取材,大不了將所有發現者滅口。
隻要神秘不被發現就無所謂,死再多人都不是問題。
這是魔術師的主流觀點,從這一點來說,魔術師個個都是反she會人格,遵紀守法這個詞放在魔術師身上簡直是不可思議。
希耶爾極其厭惡這種想法,以及信奉這種想法的魔術師,所以希耶爾決定把那個家夥揪出來,然後送他去見上帝。
但希耶爾萬萬沒想到,作奸犯科的魔術師她沒有找到,悄咪咪跟蹤的從者她倒是發現一隻。
通過街角的凸麵鏡,希耶爾看清了跟蹤者,那是一位有著金色長麻花辮的外國少女。
雖然對方穿著現代化的衣服,但因為不習慣衣服變扭的動作和糟糕的跟蹤技術在知情人看來和自爆家門沒什麼區彆。
好爛的跟蹤技術……
希耶爾一邊批判貞德的跟蹤技術還不如一般的代行者,一邊往沒人的地方靠。
她倒要看看這隻英靈打算做什麼。
一人一英靈各懷心思,麵上默契地向無人的林子裡鑽。
因為某隻魔女倒灌地脈的原因,冬木市的綠化生機勃勃,公園裡的小樹林一度狂長,大有向赤道上的亞馬遜同胞靠攏的趨勢,再加上越發昏暗的天色,走開五米就看不清前麵的人影。
隻是一眨眼,貞德就找不到希耶爾的蹤跡了。
早有心理準備,貞德一點不慌,聚集魔力換上英靈的正裝,長旗倒卷,砸斷周身一圈碗口粗細的年輕樹,清出一片空間。
毫不顧忌希耶爾接下來可能會發動的攻擊,貞德右手持旗,左手按在胸甲上方,背對快要西下的太陽朗聲喊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我是貞德,職介是裁決者,為了糾正這場聖杯戰爭中的錯誤而來,並沒有和你為敵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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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希耶爾沒有回應,貞德繼續說“主指引我來到這裡,是為了解決潛藏在這座城市中的危機,如果是同為主信徒的你,應當知道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