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河琴裡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鏡子裡濕漉漉的長發比起平日的鮮紅多出幾分暗淡,黏在身上更顯得肌膚溫潤白皙。
很可愛,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但五河琴裡麵上掩不住的疲憊和眼白裡密集的血絲足以讓這份可愛被貼上“不對勁”的標簽。
在大多數人的刻板印象中,五河琴裡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就該無憂無慮,享受父母和其他年紀更長的人的關愛。
倘若殫精竭慮和過渡疲勞這類社畜之流才會有的常態出現五河琴裡這類小女孩身上,要麼是有人逾越了道德和法律,要麼是當今社會道德和人性雙雙扭曲。
但五河琴裡不屬於正常情況,自從她成為精靈後,兒童保護法是否適用於她已經成為一個問題,與其期待人類社會保護自己,不如警惕“ast,openthedoor!”然後被人道毀滅。
刨去身為異類帶來的自我認知帶來的精神壓力,五河琴裡還要為佛拉克西納斯上上下下日夜操勞,尤其是最近她親愛的哥哥還給她留下一個超級大的爛攤子,再加上開張以來沒有絲毫成績,五河琴裡每次彙報工作時都不得不承受一群不懂裝懂的類人生物在自以為是的高地上指指點點。
隻能說高層也頗有自知之明,非常從心地選擇線上會議,從沒有出現在五河琴裡麵前,並將其美名其曰安全意識,不然五河琴裡一定會非常親切地為他們介紹不同火力會對遺體火化產生多麼巨大的影響,並一不小心付諸實踐。
這難道不能是一種生產安全事故嗎?
員工可以因工作犧牲,難道老板就不行了?你說不行?你憑什麼敢假定老板不行?笑!
但命運就是這麼捉摸不透,在五河琴裡思考“明天會更糟嗎?”的節骨眼上,神隻的援軍忽然出現了!並為她帶來行業內的高端打法,展示了全新的領域,還私底下聯係表示願意帶她開拓行業藍海,甚至已經預付了起碼一份的工資。
現在,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五河琴裡眼前——跳槽,或不跳槽?
咳咳,想多了,是合作或不合作。
五河琴裡深知自家爹媽都是拉塔托斯克的忠實員工,拉塔托斯克的幕後掌控者也對自己恩重如山,自己要是跳槽簡直是拿戶口本開玩笑,甚至於是否合作這件事她都不能做主,必須要上報由董事會定奪。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另一條路——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放任老哥和圓神的使者乾私活,到時候大不了因為能力有限被裁員,然後名正言順地成為一名自由從業者,唔,或許還能兼職個魔法少女什麼的。
毫無疑問,老哥給自己帶來了全新的選擇,而且就麵前的情況來看,新的道路或許更加光明璀璨。
那麼,光明的代價是什麼呢?
五河琴裡很是憂慮,但她沒有因此駐足,不論圓神和他的使者究竟抱有什麼目的,她都要正麵麵對,至少得看好老哥,彆在未來被對方吃乾抹淨還幫對方數錢。
五河琴裡吹乾頭發穿好衣服,把自己打扮得井井有條,宛如一個成功的商業人士。
變成這幅模樣她再也沾不得絲毫天真幼稚,權與利的戰場在客廳等著她,五河琴裡已經做好以血衛道的覺悟!
然後她就看見五河士道在客廳穿著露出度不低的可愛小裙子,滿臉僵硬和羞紅,見她出來,小心翼翼又矯揉造作地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此情此景五河琴裡沉默無言,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直響,先前立下的豪言壯誌被變態的現實摁在地上暴打,不由悲從中來。
哥哥的精神竟然還沒有康複嗎?女裝竟然對哥哥精神的毒害竟恐怖如斯!
麵對如此悲涼的場麵,五河琴裡摸出手機就是十秒鐘的連拍,完美記錄五河士道從動作矯揉造作到表情扭曲,再到撲向鏡頭,最後畫麵定格在放大到模糊的瞳孔。
“給我刪了啊啊啊!!!”
“tui!這可是士道新鮮的黑曆史!最近士道你實在是太囂張了,以前的黑曆史都不好用了!都是士道你不聽話的錯啊!”
五河士道抓狂地辯解“那是我的問題嗎?那明明是佛拉克西納斯有問題!到現在為止你們主導封印了幾個精靈?”
五河琴裡一時語塞,然後無能狂怒,準備用物理矯正哥哥愚蠢的認知,馮世·係統倒是卡著時間笑出豬叫,及時打斷兄妹倆互相傷害,重新把雙方的注意力集中回正事上。
【請允許我為五河先生挽尊,士道少年隻是不善言辭,所以在我的勸說下他決定用最為直觀的方式為你演示什麼是魔法少女,並不是覺醒了什麼特殊的愛好。】
“哼!所以剛才是你搞的鬼?”
【很在意自己指揮不動的親愛的哥哥卻很願意傾聽彆人的意見嗎?】
“嗬!”五河琴裡不屑地昂起下巴,這本該是在語言博弈中表達不屑,占據主動權的選擇,但在敵人溶於空氣的當下卻顯得有些滑稽。
五河琴裡沒有意識到,或者說這點障礙不足以妨礙她的發揮,她依然能夠理性地站在佛拉克西納斯司令的位置上客觀地分析,並試圖占據商談的主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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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公,士道是我們封印精靈的秘密武器,我們當然要保證士道的安全和服從我們的指揮;於私,士道是我的兄長,我作妹妹的同樣有責任防止士道被來曆不明的家夥欺騙!”
但這淺薄的話語並不能為她換取多少優勢,畢竟佛拉克西納斯和其背後的拉塔托斯克從一開始對待五河琴裡的要求就不是外交和情報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