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終跟著婢女七拐八拐,走到另一個廳堂。
婢女全程不敢抬頭,知道大夫人新來,所以就老老實實在前麵帶路。
府裡唯一的少爺親自承認了他,二爺態度不明。
家主逝去,也不知新家主的身份要落到誰的頭上。
明明才死了不到兩個時辰,謝家的人卻已經開始揣摩兩位掌握話語權的男人的心思,在想著如何站隊,如何站對隊取得最大利益。
祁終站在大堂裡等待,婢女彎腰低頭退了出去。
這是哪?
祁終見沒有人,放寬心地來回走走踩踩,好奇地左顧右盼。
躲在屋簾後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單純懵懂的少年,輕輕嘖了聲。
這是在貧民窟摸滾打爬獨自生活十八年的人?
更像是高門大戶被圍欄困住,精心培育寵溺的孩子。
祁終聽到“嘖”聲,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等了會兒沒有動靜,又去探探路,往裡走去。
“長嫂。”
祁終嚇了個激靈,猛得往後退了幾步,卻被抓住了腕骨。
瘦削的手腕腕骨明顯,謝從聲動作旖旎地揉了揉,自己感覺沒用多大力氣,那一片皮膚卻被弄得紅通通的。
祁終怕得不行,輕輕掙了兩下,沒有用。
“你,你好。”
謝從聲低低地笑了聲,笑聲短促,聽不出情緒。
“真有禮貌,是個乖孩子。”
祁終一時間沒想起來自己的心理建設,用著對長輩的態度回答。
“謝,謝謝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長嫂,你看。”謝從聲拉著祁終的手腕,似是不經意地往下,握住了他的手。
看什麼?
祁終一探頭,看到神色憔悴的男人。
並沒有外界傳的那樣形銷骨立,麵色蒼白,腮肉有些凹陷,卻並不影響他的俊美無濤。
“這是你的丈夫。”
祁終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