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練了?你不練了以後怎麼保護我可憐的妹妹,嗯?”
“呃!我知道了!練!我練!”
他想哭,可一旁絞著手指目中含淚,還麵有淒苦的林安蓮又讓他心疼,逐決定豁出去了。
於是他告彆家人,踏入泰北的深山,於古寺出家二年,學會了據說流傳自達信大帝時代,在皇家侍衛間秘傳的古泰拳技法,當然大舅哥曾特彆囑咐的養身藥方,則在其臨走前捐了一大筆錢給廟裡後垂手而得。
可這依舊不算什麼。
為了能跟老婆將來琴瑟和諧有共同語言,身為理工男的陸承安還學會了鋼琴,以討好泰國藝術大學音樂學院畢業的林安蓮,這期間的艱辛與家人的“唾棄”,卻讓他舔狗般的生涯一片無悔。
“他爸!在想什麼?開飯了!孩子們都等著呢!”
林安蓮有些奇怪,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丈夫問道。
“哦?哦!吃飯吃飯!大舅哥吃了嗎?”
坐在飯桌前的陸承安收斂了思緒。
“等你想起,我可憐的哥哥早就餓壞了!”
林安蓮的神情似乎染上了些悲慟,扭頭望向一旁。
側廳裡,供桌前亮著燭火,案台上放著的水果個個嬌豔欲滴,幾盤菜飯像是剛擺上不久,還有些許嫋嫋煙氣升騰在那忽暗忽明的黑白相片上。
“嘩啦啦!。。”
淋浴間裡霧氣升騰,熱水從頭到腳的淋下,讓林東倍感暢快。
在奔波“討債”的這一路上,他早已疲憊不堪,主要還是被氣得,不然也不會突發心梗讓“自己”來到這裡,更逞父親在“失蹤”的這些年裡,也乾了好大的“事業”,不然哪來那偌大的遺產留給他。
起先林文山去了果敢地區,因為是“漢人”又有軍事經驗以及正規軍官出身,所以很快就有了自己的隊伍,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果敢地區的內亂,林文山又被迫“流落”到了北佤邦,而手下的部隊也再次得到了擴充,但是人員開始複雜起來。
傣族、漢族、佤族、苗族以及彝族等等,也正是這些各民族的“好漢”爭相入夥,使得林文山手下這支自詡“山裡人”的部隊一時名聲大噪,而他本人也因為夠義氣,時長救苦扶難,讓其“大首領”的名號在緬北得以流傳。
那些年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的林文山,著實讓緬甸人傷透了腦筋,直到某一天他帶著隊伍主動消失在緬北。
“呼!舒服!”
兩手向後摞著雙鬢,看著鏡子裡俊朗的麵容以及常年練武精壯而修長的身子,林東顯得相當滿意。
從又走進客廳,拿起遙控器將兩麵玻璃幕牆上那厚重的簾布合上,這時他才仔細打量起這套裝修精致有著兩居室,麵積達到133平米的房子。
這是父親去世前兩年,花了一千四百萬泰銖買給他的房產,而在這整棟叫“沙吞9號”的豪華公寓大廈裡,還有四套房產也都屬於他,從樓下最小的一居室到樓頂麵積超過五百平米的大平層,讓林東對今後的生活,充滿了無限美好地憧憬。
更關鍵的是這棟大樓裡的房產,隻是他所繼承遺產裡的一部分,順著樓下沙吞大街向東,以及平行並同樣繁華的是隆大街沿途,總共十幾棟大廈裡都有屬於他的房產,整整四十五套豪華公寓,也曾讓其表弟陸英豪都羨慕不已。
想想那會兒姑媽林安蓮,那一副淡然的神色,還“寬慰”林東要不是萬惡的緬甸人,他們林家曾在仰光所擁有的財富,更是可以買下半個曼穀,不過這些都是她後來聽哥哥林文山說的。
一旁的姑父陸承安剛要露出些許哂色,便被姑媽橫眉豎眼不顧有傭人在場,硬拽著耳朵拖回房裡去教訓,隻留下林東跟表弟在那努力的想象,買下半個曼穀得富成什麼樣?
“嘀嘀嘀!嘀嘀!”
沙發旁的電話座機鈴聲,打斷了林東的遐思。
“姑媽!我在家裡!嗯!剛洗完澡!呃!媽媽!”
似乎不滿林東的稱謂,把他自小當兒子養電話那頭的林安蓮正在發火,但隨著林東的改口又輕聲輕氣起來。
“嗯!我明天回來!想吃媽媽做的雞肉麵,還有檸檬蝦!”
不知不覺林東也變作小兒狀,似在向電話那頭的姑媽“討好”與“撒嬌”。
以致掛上電話後,有所“醒悟”的他覺得不可思議,當然惡寒什麼肯定不會有,畢竟在內心深處,姑媽林安蓮跟自己的親生母親沒有任何區彆。
“這下滿意了!有什麼不放心的?”
陸承安見自己妻子放下電話,便習慣性的絮叨兩句。
“我現在就信這麼一個親人,還不能關心?”
林安蓮不滿的睨了他一眼。
“什麼就一個親人?我跟塞(陸英豪的泰國名,意為權威)都不是你的親人?”
陸承安瞪著眼,難得在老婆麵前擺次譜。
“胡說什麼?你們當然你剛才是什麼語氣?嗯?你凶我?”
原本想要解釋的林安蓮,突然就變了臉。
“你當初怎麼答應我哥哥的?現在他不在了,你就開始欺負我!我可憐的哥哥啊!你在天上看見了吧?”
好吧!陸承安的表情呆滯了。
隨後還被哭得稀裡嘩啦的老婆拉進側廳,在林文山的祭台前,陸承安最終誠懇的道了歉,不然生怕大舅哥會托夢找他算賬,甚至把他給“帶走”。
那些年,他對林文山的懼怕與服從早就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