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娜張了張嘴,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重歸沉默。
馬克維茨並不意外。
任誰得知這個消息,都會感覺震驚。
被感染者,甚至被所有人認為是迫害感染者最大元凶的聯合會,竟然反而是這個國家中,唯一真正意義上改善過感染者生活環境的組織。
馬克維茨繼續說著自己的發現
“恰爾內先生是我見過最冷漠的人,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在保持著絕對理性的思維處理事情。
是聯合會暗中授意他推舉了血騎士,也是聯合會內部分歧令他倒台,導致他不得不流放自己。
他全程沒有反抗,或者說,他的冷漠就是最大的反抗。
當然,我說這些並非是為聯合會洗白,它仍然是感染者的敵人,是擋在卡西米爾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那你……”索娜想要開口,卻被馬克維茨輕輕擺手打斷。
“索娜小姐,其實我一直有關注你們紅鬆騎士團,我很敬佩你們。”馬克維茨遺憾道,“但實不相瞞,你們紅鬆騎士團遭遇的迫害與追殺,很多都是由我之口下達的命令。”
索娜“……”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混亂。
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在她腦海中雜亂繁蕪,令她有種心理上的作嘔。
馬克維茨知道自己此刻在索娜心中,絕對沒有什麼好印象。
但他還是真摯開口
“索娜小姐,你正在做一項偉大的事情,我敬佩你的勇氣,所以看見你感到迷茫,我告訴了你這些隱秘。
我並非是想乾擾你的思維,也不是想讓你諒解什麼人或者什麼事。
我隻是想告訴你,在這條反抗的道路上,你,血騎士,耀騎士,還有其他人,大家並不孤獨。”
索娜“……”
好似有什麼東西哽在她的喉頭,令她有些難受。
索娜突然看向博士,如同迷路之人在濃霧中見到最後一塊路碑
“博士,羅德島是為感染者而戰的組織,那您能告訴我,我們究竟該如何做嗎?”
“我不知道。”博士搖頭。
索娜不禁咬緊牙關。
她明白,這個選擇,最終隻能由她本人親自做出。
可現在她的腦海一片混沌,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決定。
索娜低著頭站起身,禮貌的與博士和馬克維茨告彆。
齊琳和霜星對視一眼,同樣告彆,默默跟在索娜身後。
三人走在酒店的走廊中,全都一言不發。
直到路過拐角時,有些走神的索娜差點與走出來的阿米婭撞個滿懷。
“抱歉。”索娜連忙道歉。
阿米婭穩住懷中差點散落的文件,看見齊琳和霜星後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沒事的,你不必介意。”阿米婭水眸輕眨,“我叫阿米婭,你是齊琳小姐和霜星小姐的朋友嗎?”
索娜點頭自我介紹“是的,我叫索娜。”
“原來你就是索娜小姐!”阿米婭更加欣喜,“我早就聽聞你們紅鬆騎士團的名號,一直想與你們見一見,齊言先生和博士都很看重你們呢。
你們都是令我尊敬的騎士!”
“我……也沒有啦。”索娜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阿米婭看了眼齊琳二人,又看了眼索娜,突然發出邀請
“等我去給博士送完文件,可以和索娜小姐聊一聊嗎?”
“當然,我沒問題。”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無聲無息轉動一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