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我們準備離開了。”
“嗯。”
“你可以送我們一下嗎?”
“可以啊,現在就走?”
“你……你跟我說話能不能看著我?”
埃爾多一臉不解“為什麼你全程盯著雷德,他臉上有東西嗎?”
雷德被齊言盯得直冒冷汗,緊了緊自己麵巾,主動道
“我臉上有源石晶簇。”
埃爾多“……”
你確定要講這種地獄笑話調節氣氛?
見埃爾多無言瞪著自己,雷德乾咳一聲,鼓起勇氣看向齊言。
埃爾多“……”
成功淪為背景板的埃爾多抿緊嘴角,退開兩步雙手抱懷開始看戲。
三人之間沉默一瞬,最終還是雷德率先開口
“齊言,我承認自己對你很忌憚,但同時我也欠你個人情。”
“怎麼說?”
齊言盯著雷德帽簷下漏出的一縷發絲,手指蠢蠢欲動。
意識到眼前這個家夥還再記仇,雷德嚇得後退半步
“我隻是戰鬥時斬了你一縷頭發,你當時就薅了我一把頭發作為報複,後來還讓瑪恩納遠赴千裡揍我一頓,不至於還再惦記吧?”
“怎麼可能,我齊小白從不記仇。”齊言臉上綻放陽光的笑容。
雷德對此心生懷疑,但強行穩住心神,認真道
“無論怎麼說,你讓瑪恩納保護蘇茜,這個人情我會記在心裡,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的地方,我會儘力幫忙。”
齊言聽到雷德的話,忍不住一樂
“小蘇茜也是我的豬豬女孩,我保護她可不是為了什麼人情。”
“她不是豬!”雷德糾正道。
“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你這樣喊她,會被她用源石技藝電你的。”
“……”
齊言無言地揚起嘴角。
雷德和埃爾多同時後退半步。
這家夥為什麼好像更興奮了?!
埃爾多看著齊言,麵色古怪,但雷德對此反而接受的十分迅速。
以齊言的精神狀態,這點小癖好反而顯得不那麼奇怪了。
“咳咳,其實我一直有些疑問。”
雷德壓下自己的胡思亂想,詢問道“你為什麼認識蘇茜,還預料到卡拉頓城發生的一切。
大家都說你謀略無雙,以天下為棋盤,眾生為棋子,但難道連卡拉頓城內一個普通的小姑娘,以及一場普通的火災也在你的計劃之內?
還是說……卡拉頓城內發生的事情並不普通?”
齊言攤了攤手,沒急著回答,轉身帶領兩人往坎伯蘭公爵府外麵走去。
兩人下意識跟在他身後,心弦漸漸緊繃,做好準備迎接一個可能很宏大的驚天計劃冰山一角。
齊言背著手走在前方,語氣帶上些許感慨
“卡拉頓城的事件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
雷德眸光一凝“蘇茜難道牽扯到什麼大事件當中?”
齊言頭也不回道
“一場火災,一場足以令某個人心理崩潰走向自我毀滅的災難,在你們眼中也隻是稀疏平常?
蘇茜所經曆的一切,卡拉頓城議員間的傾軋,感染者的掙紮,難道是什麼普通的事情?”
“這片大地從不缺少苦難。”雷德輕聲道。
“但不能因此就將苦難當做普通的事情,那樣做隻是在麻痹自己,青草被壓在石子下,尚有掙紮著抬起頭的反抗。”
聽見齊言的話,埃爾多和雷德同時陷入沉默。
二人跟在齊言身後,再看向他背影的目光中,都帶上幾分異樣的神采。
齊言的內心,也許並不像傳聞中那樣冷漠和古怪。
埃爾多回憶起自己與齊言的相遇相識,回憶起自己在羅德島與自家隊長的重逢。
那家夥現如今的日常,就是坐著齊言專門從哥倫比亞給他帶回來的輪椅在羅德島四處閒逛,與乾員們聊天扯淡。
埃爾多眉眼間閃過一絲慶幸和羨慕,低頭好笑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