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師傅行走在天色漸晚的街道,麵色無悲無喜,行走間隨意整理自己剛剛被風吹亂的蓑衣。
一縷夕陽餘暉灑在他的鬥笠上,透過山峰間漏下的光芒讓慎師傅輕輕壓低自己的鬥笠。
“耽誤了一些時間,也不知鯉先生到哪了……話說他知道梁府位置嗎?”
慎師傅突然想起自己的疏漏,但隨後他又自嘲一笑“就憑他那快活成人精的樣,若是能走丟,簡直比齊言沒喝過十塊錢的茶還離譜。”
說起齊言,慎師傅腳步還是下意識加快幾分。
即便他心裡清楚,若是齊言真的想找上門,他跑多快也沒有用。
一路在尚蜀的街道上下左右穿行,慎師傅輕車熟路來到梁府附近,看見了梁府略顯寒酸但風平浪靜的大門,他心底提著的那口氣總算是徹底鬆了下去。
但沒等慎師傅走出幾步,他突然看見前方街角,一名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跑出來。
慎師傅一怔,隨後連忙行禮
“見過寧小姐。”
那名穿著黑紅配色炎國官服的埃拉菲亞姑娘眼底帶著幾分慌張,但還是立即停下腳步,禮貌的對慎師傅回禮。
察覺到眼前這位小鹿姑娘心中的情緒,慎師傅有些疑惑
“寧小姐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事?”
“……嗯,我有要緊事要跟梁大人商議。”寧小姐經過短暫的猶豫,選擇含糊其辭。
“您先請。”
慎師傅立即識趣地讓開身位。
寧小姐也不耽擱,如進自家大門一般熟練地推開梁府大門,快步衝進院中。
慎師傅默默上前,準備將寧小姐忘記關上的大門帶上,然後老老實實在門外等寧小姐與梁洵說完話。
隻是關門時,他卻突然發現院子內寧小姐正回頭等候他。
“慎師傅,我記得你,你也進來吧。”寧小姐招呼道。
“是。”
慎師傅從善如流,反手帶上大門,跟在寧小姐身後徑直趕往梁洵的書房。
行走間,寧小姐主動開口
“慎師傅,我知曉你是梁大人身邊一位奇人,接下來的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曉。”
“我?”
“梁大人很可能正處於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
“您說。”
“羅德島的那位齊言,來尚蜀了。”
“……”
慎師傅心情有些古怪。
他一名黎博利,怎麼還成為比寧小姐享受更早知情權的人了呢?
“此事小人已經知曉。”慎師傅沒敢將心思表現出來,“請寧小姐不必過分擔憂,根據一位還算可靠的人推斷,梁大人並無生命危險,隻是可能會破些財。”
寧小姐眉頭一皺,果斷搖頭
“情況有變,齊言已經出手傷人了。”
慎師傅瞳孔一縮,發現某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摘下鬥笠,用問詢的眼神示意寧小姐繼續說下去。
“實不相瞞,在尚蜀有一名隱居的天師前輩,他的名號你應當也聽聞過。”寧小姐沉聲道,“青雷伯白定山,前不久因為有歲獸代理人未經允許進入尚蜀地界,他便出手將其阻攔。
齊言當時也在現場,卻並未表態,白天師本以為這是他的退讓,但沒想到……
就在剛剛,齊言突然帶著他妹妹殺到白天師眼前,說要帶走歲獸代理人之一的夕,並且僅用一棍就將白天師打傷,並脅迫他說出梁府的位置。”
慎師傅眨了眨眼,總覺的好像有哪裡出了問題,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