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那股在脊背上攀爬的寒意,梁洵神遊的注意力收斂,扭頭看去。
可周圍所有人都在低頭查看齊言狀態,並沒有誰在看他。
梁洵有些疑惑的收回視線,但在他轉頭瞬間,那道冰冷的視線再度降臨,刺得梁洵後背寒毛炸立。
“誰?!”
梁洵用力轉頭。
可仍然沒人看他,無論是寧辭秋,還是太合,都在低頭檢查齊言是真暈還是假暈。
梁洵狐疑地眯了眯眼,最後看向慎師傅。
麵對梁洵的目光,慎師傅眼觀鼻鼻觀心,找到一塊普普通通的地板磚繼續死死盯住。
“難道是我精神太過緊張,出現幻覺了?”
梁洵嘀咕一句,再次收回視線,準備將手中高跟鞋還給正在單腳蹦躂的陳。
可是下一刻,那個冰冷的視線又雙叒一次降臨。
“梁大人。”
不等梁洵有所反應,剛剛還在檢查齊言狀況的寧辭秋,閃現般出現在他身側。
“寧小姐,你有事?”梁洵一怔,關心道。
“是了,是了。”寧辭秋語氣莫名,“我必須有事情才能與梁大人搭話,算了,還是不打擾梁大人寶貝似的送鞋子去了。
我都是很重要的人了,陳小姐肯定更加重要才是。”
看了眼寧辭秋,又看了眼蹦蹦躂躂跳過來找鞋子的陳,梁洵福至心靈道
“多謝寧小姐提醒,我這樣做確實不妥,還請寧小姐代為交還鞋子。”
說著,紅色的高跟鞋被他塞進寧辭秋手中。
寧辭秋“……”
她是這個意思嗎?
為什麼梁洵腦回路能拐到她在說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上麵?
迷茫歸迷茫,寧辭秋還是拿著鞋子主動迎上去,讓陳扶住她的肩膀穿好鞋子。
梁洵默不作聲退到慎師傅和老鯉身側,壓低聲音詢問道
“寧小姐生氣了?”
“啊?”
慎師傅充分發揮種族優勢,開始裝傻。
老鯉則滿心怨念懟了過去“我單身你問我?”
梁洵的撲克臉隱隱有變成苦瓜臉的趨勢,低聲道
“你們說,我該如何讓寧小姐消氣?”
慎師傅沉吟片刻,以自己多年光棍的思維推斷道
“梁大人,你還沒弄清楚寧小姐為何生氣,就想讓她消氣恐怕有些難。”
“有道理,不過……”
梁洵摸了摸自己腰間的一個口袋“考慮寧小姐生氣緣由並無意義,說來碰巧,我前段時間看見一個還算不錯的鐲子,正準備贈予寧小姐。
現在寧小姐的生氣,也許正是個不錯的機會。”
“啊?”
慎師傅這次是發自內心的。
老鯉在一旁恨得牙根直癢癢,拉著慎師傅就往旁邊躲
“你還在這裡犯傻呢,這貨就是在跟咱們嘚瑟,他看著木頭腦袋一個,實則段位不低。
拉扯到最後這兩人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狀況之外的慎師傅被老鯉強行拉走,梁洵也沒有追上去,轉頭見寧辭秋已經閒下來,立即不動聲色走了過去。
另一邊,太合跟左樂還在研究倒地不起的齊言。
看著症狀與真實昏迷完全一致的齊言,左樂都開始猶豫是否要給他做人工呼吸了。
結果齊言突然毫無征兆睜開眼,坐起身眼巴巴看著湊到一起說話的梁洵和寧辭秋。
在齊言的見證下,梁洵三兩句話將一枚手鐲送出去。
寧辭秋臉上帶著欣喜的小表情,假意客氣兩句便將鐲子戴在手腕翻來覆去的欣賞,心裡那點不悅早已飛到九霄雲外。
“啊,這就是我想要的,看得我屍斑都淡了。”齊言露出至福的笑容。
“齊言閣下,你究竟在做什麼?”左樂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