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羅再也無法保持自身逼格,屁股仿佛被人踹了一腳般從地上彈起,四肢慌亂朝遠離齊的方向搗騰。
祂的尾巴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失控的結局,死死縮進兩條後腿中間,脊背都因為緊張而弓起,渾身繚繞的黑色霧氣向外猛地一擴,又急匆匆縮回貼在身上。
在場眾人都驚愕的看著紮羅,不明白祂為何會對齊的現身反應如此誇張。
即便是齊也明顯懵了一瞬。
祂低頭仔細檢查一番自己,確認這次化形一切正常,既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展露自己本像。
更何況即便祂出現這種失誤,也沒道理讓一隻獸主如此驚恐才對。
紮羅已經完全被嚇成一隻大狼狗,渾身炸毛聲嘶力竭的低吼道
“你已經死了,你是怎麼從死亡中掙脫的?彆靠近我,你這個怪物!”
齊眼眸一凝。
齊琳等人也紛紛露出不善之色。
這隻狼主難道真的看不清局勢嗎?
在這種情況下,祂竟然還敢出口挑釁!
紮羅卻仿佛已經被嚇到神誌不清,仍在不住後退,瘋狂低吼道
“你不是我們的同胞,你也不是誕生自鴻蒙的巨獸,你已經死了,你憑什麼以我們的姿態繼續存活於世?”
齊的大尾巴不解地掃動兩下,反問道
“你們這些獸主也是已死之獸,為何要如此指責我?”
“源石中根本沒有你的信息!”紮羅聲音都有些嘶啞,“你是憑依什麼而存在的!”
“憑依我的族人們。”齊給出答案。
“你說謊!”
紮羅夾著尾巴呲牙,喉嚨中不斷發出威脅的呼嚕聲“你的靈魂支離破碎,卻又如此純粹,你是應該已經徹底死去的獸,你是不該存在的主!”
齊的前爪輕輕抬了一下。
祂有種給這個不會好好說話的家夥一爪子的衝動。
這一舉動讓紮羅瞬間炸毛更加嚴重,整隻狼看起來體型都比之前大了幾圈。
“嗬嗬,看來我抵達的時機恰好。”
紮羅聲嘶力竭之際,杜卡雷不疾不徐趕到現場。
他動作優雅整理一下自己精致的禮服,樂嗬嗬道“這是我們觀賞齊言出手前的小菜嗎?”
“你給我閉嘴,肮臟的血蟲子!”紮羅赤紅的雙眸惡狠狠瞪向杜卡雷,“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杜卡雷“……”
他本以為眾人將這隻獸主包圍,是已經占據絕對優勢,所以小小裝個逼,為自己抬抬逼格而已。
結果情況怎麼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見眾人看過來,杜卡雷麵子明顯有些掛不住。
“你又算什麼東西?”杜卡雷板著臉回懟,“流浪在荒野上的蠻荒之獸,是提卡茲的狩獵太久沒出現在你們身上了嗎?”
“你要打架嗎?”
紮羅一肚子邪火正愁無處發泄。
“好啊,你要單挑我們全部嗎?”杜卡雷朝周圍人群攤了攤手。
齊琳猶豫一瞬,提醒道
“我們無意與這位獸主衝突,相反,是我們在嘗試勸說祂為我們的行動一些便利。”
杜卡雷“……我聽師姐的!”
身為前任王庭之主,與齊言正麵大戰三百回合,見識過大場麵的薩卡茲,杜卡雷果斷把握住這個台階順勢閃人。
紮羅沒了情緒的宣泄口,表現更加煩躁不安,開始頭腦風暴思考擺脫困境的方案。
齊趁著紮羅與杜卡雷激情互噴的功夫,也在默默回味紮羅的那些話。
祂沒有想出答案,卻隱隱有一個猜想。
一切的源頭,可能都指向齊言。
祂的存在,可能與巫王類似。
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與一個本不該存在的神。
“這孩子……”
齊回頭看向海洋深處,眼底劃過一抹感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