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迷迷糊糊醒來,迷迷糊糊飛行,迷迷糊糊落下,最終迷迷糊糊撞進一個懷抱。
“唔?”
她仰起頭,看著接住自己的人。
那張臉很熟悉,卻又與平日裡完全不同。
“齊言?”斯卡蒂遲疑道。
“睡醒了?”
齊言確定伊莎瑪拉已經老實下去,直接將斯卡蒂舉過頭頂“去冰原外麵吧。”
在斯卡蒂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她再次被丟出去。
目送斯卡蒂消失在視野儘頭,齊言重新看向冰原搜尋博士的身影。
千瘡百孔的冰原上悄無聲息,哪裡還有半點博士的身影。
齊言視線遊走,一路看向北方的儘頭,甚至超過冰原之外的地界。
他看到一座比群山還高的環形機械造物,在這座星門巨構下方,博士和史爾特爾的身影宛若螞蟻般渺小。
齊言意識到博士一定在那裡謀劃什麼,卻沒有任何擔憂,漫步在天空不急不緩走過去。
巨大的環形星門巨構腳下,史爾特爾與博士被阿喃那傳送過來。
史爾特爾來不及震驚眼前的宏偉造物,第一時間注意到星門旁正在對峙的兩個存在。
克雷鬆不斷以詭異的閃爍在星門附近跳躍,似乎想要衝進星門離開,可安瑪四蹄在星門附近留下一連串的腳印,構成一圈屏障讓克雷鬆無法找到星門的坐標。
“博士,這東西能幫我們反擊齊言?”史爾特爾狐疑道。
“暫時還不行。”
博士回答的十分自信,自信到讓史爾特爾小腦袋瓜差點沒轉過來。
她用力甩甩頭,紅色的長發在冰原的花海上綻開,仿佛另一朵更絢爛的花卉。
“博士,我現在真的搞不懂了。”史爾特爾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單刀直入道,“我覺得齊言不像是要對那位我看不見的女士痛下殺手,他可能隻是想解決那位女士代表的源石。
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博士蹲下身,用手指在雪麵上書寫一長串的複雜公式,同時一心二用道
“源石與海嗣或邪魔不同,通過白毛狗的表述,海嗣明顯是某種工具,隻不過具有高度的智能化和生物性。
所以解決海嗣,我們有很多種選擇,無論是走屠殺路線還是共生路線,隻要結果有益於泰拉,都是可以接受的。
至於邪魔,這種存在天生便與生物處於絕對的對立,白毛狗的暴力鎮壓便是最有效的手段。
但源石不同,它早已與泰拉糾纏至深,泰拉早已不能沒有源石,否則就會像一座木屋被抽取大量支撐結構,變得搖搖欲墜。”
“那我們去跟齊言說明白這點,講清楚道理嘛。”史爾特爾表情苦悶,“我是真怕齊言沒收住力,一巴掌把我拍死。”
博士在雪麵書寫公式的手頓了一下。
他抬起頭,卻沒有看史爾特爾,而是仔細凝視身旁的普瑞賽斯。
一聲輕笑。
博士繼續低頭計算自己的公式,自嘲道
“因為這一次我是真的在叛變,我站在了普瑞賽斯這邊。
最初在我意識到白毛狗的想法時,我是支持他的,隻要讓普瑞賽斯的意識陷入沉睡,就可以阻止她暗中推動所謂的源石計劃,為泰拉爭取到發展時間。
可是……我很抱歉,當局勢真的走到這一步時,我還是不可遏製對自己的決定動搖,無論我願不願意承認,我確實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都不如了。”
“博士……”
史爾特爾愕然。
最後一道公式被推演出,博士收回手,仔細檢查一番,緩緩站起身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