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洛一聽,立刻小跑著進了集中點裡麵,隻見這裡的傷員全都是缺胳膊少腿,身體殘疾的。有些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但拒絕喝藥不配合治療;有些連傷口都還沒來得及處理,食物也不吃,直接絕食求死。
花洛洛左顧右盼看了看,突然發現牆角邊背對著自己,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來到那人身邊,蹲坐了下來,輕聲說“為什麼不喝藥?”
聽見花洛洛的聲音,雞方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眼,隨即又失落地垂下眼眸,一動不動,仍然背對著她,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
花洛洛看了看雞方的下身,隻見他的一條小腿被截,包紮的紗布還浸著血。
“不喝藥,傷怎麼好得了?”
“好了又怎樣?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沒了腿,還不如死了算了!”雞方哀怨地說著,“為什麼還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他的聲音越來越激憤。
“誰說沒了腿就是廢人了?!”花洛洛大聲嗬斥道“隻要人活著,還能動,就有用!”
雞方倏地一下坐了起來,怒吼著對花洛洛叫道“你說得輕巧!你沒有殘廢,你怎麼能懂我的心情?!
沒了腿,我不能捕獵,不能走路,我還沒結侶!哪個雌性還會要我?!我保護不了雌性,也保護不了幼崽,給不了他們安全,也做不了任何事!
我這一輩子,在廢墟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為什麼還要把我救出來,然後讓我再死一次?!”雞方的眼中滿是絕望和痛苦,聲音沙啞尖銳,猙獰著臉,張牙舞爪地衝著花洛洛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不能捕獵,你還可以做彆的事啊,你可以織布、可以淘金,照樣可以賺錢養家,可以換取食物。雖然走路會困難一些,但還是可以走動的呀!活著就還有希望,死了就真的沒機會結侶了!”花洛洛一把抓住雞方的肩膀,言辭懇切地說著。
要不是雞方在地震時的那一推,或許被砸的就是她和滿兒了。花洛洛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如今見他還活著,她想幫他,幫他重新振作起來。
“織布?淘金?我根本不會織布!淘金就更不可能了,就連健全的雄獸想要在金溪裡淘金都很費力。我?憑什麼?!
花洛洛,你看看,你仔細看看!”雞方痛苦地拍打著自己那條斷腿,嚎叫著說“這條腿,隻是走路困難一些嗎?!我這個樣子彆說走動了,就連從這裡走到門口都辦不到!
‘活著就還有希望?’什麼希望?還會有雌性願意和我結侶嗎?要換作是你,你願意嗎?!換作是你,你會接受一個殘廢的雄獸嗎?!”
“不會織布我可以教你,教你們大家!我會在這裡開一個絲綢加工點,和綢緞莊。你們這裡所有人都可以在加工點裡工作。你們織布,我給你們報酬,包食宿!
你不是說你不能走路嗎?雞方,你等著,我有辦法讓你走路,不僅能從這裡走到門口,還能走出去,逛街都行!”說著,花洛洛就倏然起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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