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過來!”
駱玉珠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了一把剪刀,對準自己的脖子,眼神決絕,衝著蘇明哲叫了起來。
蘇明哲一看這架勢,腳步在門口頓住了
“我不過去,你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你先把剪刀放下。”
蘇明哲說著話,手指在牆上摳下一塊牆皮。
如果駱玉珠真要做什麼事情,蘇明哲能在她動手前,用牆皮封住她的穴道,奪下剪刀。
駱玉珠見蘇明哲沒強行進屋,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連忙開口道
“我不樂意嫁給你,你放我走。”
“你向哪走啊?”
蘇明哲嘴唇微揚,忍不住笑道
“你想過離開這,去什麼地方嗎?現在出門是要有街道辦事處開證明的,如果沒證明的話,出門不到一百裡,就會被彆人當成‘流氓’抓起來。”
“我是女的,我怎麼可能是流氓?你彆唬我!”
駱玉珠雖然沒上過學,卻也知道‘流氓’是罵人的話。
蘇明哲見她肯和自己聊天說話,也就不著急製住她了
“官府把沒房沒地的人,叫‘流民’,簡稱為‘流’,無正當工作的人,就叫‘氓民’,簡稱為‘氓’。合起來,就是說沒有身份證明,沒有居住的地方,還沒工作,這就是‘流氓’的定義,你說你如果離開浦江,算不算是流氓?”
“那……那也比待在你這裡強!”
駱玉珠年齡不大,虛歲才十五,被蘇明哲嚇唬了一下,膽氣就有些撐不住,不過眼睛四處打量張望,明顯還沒死心。
蘇明哲見駱玉珠對自己好像有意見,心裡也是無奈,隻好哄騙她道
“這樣吧,我也不強迫你,但是你也彆尋死覓活的。再過一個多月,我就要去外地上學了,如果你真不同意做我媳婦,你就繼續待在這家裡。我這一出去就是四年,四年後,我回來的時候,你如果還不同意,到時候你想去哪都隨你,這樣總行了吧?”
蘇明哲自然不會放駱玉珠離開。
隻不過現在駱玉珠情緒正激動著呢,自己也不想玩霸王硬上弓的劇情。
駱玉珠聽了蘇明哲的話,本來已經絕望的心,又泛活起來,帶著希冀問道
“你真不強迫我?還同意我以後放我離開?”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說出的話,一口唾沫一顆釘。”
蘇明哲幾句話,讓駱玉珠略微鬆懈了防備,不過她依舊用剪刀戳著自己脖子,向男人說道
“那你發誓,你絕不強迫我!”
“我都說了,你還不信我?”
蘇明哲沒想到駱玉珠年輕的時候,也這麼婆婆媽媽的,懶得繼續哄勸她,手裡牆皮飛起,直接封在她睡穴上,下一秒,就讓她陷入了沉睡當中。
有些話說一百遍,都不如去做一遍。
蘇明哲說自己不碰她,駱玉珠心裡都是懷疑的。
但是,現在蘇明哲把她製住了,卻也隻是把她外衣脫掉,就塞進被窩裡了。
等駱玉珠醒來,她自然就明白了,蘇明哲說話算話,真的不會強迫她。
駱玉珠雖然躺在被窩裡睡著了,但是小臉依舊皺著,蛾眉也時不時還會蹙起。
蘇明哲看了之後,多少有些心疼。
駱玉珠在親媽死後,在駱家真的就成了一個多餘的人,就連親爹都嫌棄她。
也不知道什麼心思作祟,蘇明哲看著熟睡的駱玉珠,終究沒對她使用相思紅線這個技能。
蘇明哲作為駱玉珠的男人,如果都欺負她的話,她這一輩子獲得也太委屈了。
到了晚上六七點,陳江河睡醒。
蘇明哲早就做好了晚飯,兄弟兩個吃了,也沒去叫駱玉珠。
駱玉珠是睡滿十二個時辰,這才被屋外的聲音聒醒。
從夢中驚醒,眼前一片漆黑。
駱玉珠第一時間就是在枕頭旁摸索,等她找到藏在身邊一多個月的剪刀時,這才在黑暗中恢複了鎮定,也開始摸索著檢查了一下自己。
除了上衣外套被脫掉了,裡麵衣服,還有褲子都沒有被動過。
確定沒被生米做成熟飯,駱玉珠又開始回憶,自己為什麼會暈倒。
在黑暗裡,駱玉珠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道黑夜中度過多長時間,外麵的聲音節奏從一開始的呼呼作響,慢慢變得鴉雀無聲。
睡飽了的駱玉珠,忍不住就側耳傾聽起來。
院子裡兩人其實剛走過一趟禹步,正在調解呼吸,吐故納新。
等蘇明哲和陳江河再次走動起來,呼呼作響的聲音再次傳進屋裡。
如此三四次,時間大概到了黎明階段,窗戶外麵已經有了一點點亮色。
“大哥,我先去打獵了。”
陳江河練習完禹步,背弓提槍,一個縱躍就從牆上翻了出去。
蘇明哲回到堂屋,就聽到床上玉人紊亂的呼吸聲
“醒了,就起吧,馬上就快六點了,再過一會,天就亮了。”
蘇明哲拉了一下燈泡開關,橘黃色的白熾燈一下子就把光線填滿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