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秋佳節。
蘇明哲的妃嬪們,都在忙著歸寧回家團聚,或者招待進京探望自己的親人。
蘇明哲一個人閒著無聊,乾脆提著一盒禮物,來到了詔獄深處。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一曲高歌完畢,陰暗的詔獄深處,傳出鐵鏈抖動的聲音,一個清爽的女子聲音叫喊道
“什麼人在大喊大叫?”
“在下蘇明哲,見過聖女朵朵姑娘。”
蘇明哲提著禮盒,一路下行,來到了地牢深處,就見已經被關押近一年的苦荷、狼桃、海棠朵朵三人。
“什麼聖女,現在就是一個階下囚而已。”
海棠朵朵輕哼了一聲,見蘇明哲穿著一聲白袍紅甲,頓時沒了說話的興趣。
在南慶,黑袍代表了鑒察院,代表了皇室。
紅袍代表了軍隊,代表了武勳世家。
白袍則是代表了閹人,代表了閹黨。
海棠朵朵雖然是天一道傳人,卻難免和正常人一樣,對閹人和閹黨有著極深的歧視。
蘇明哲也不是來看海棠朵朵的,對她的無禮舉動也不在意,隨手放下禮盒,把禮盒拆開,露出裡麵的各色月餅,分彆放在了苦荷、狼桃、海棠朵朵三人麵前。
然後他又來到苦荷大師麵前,蹲下笑道
“苦荷大師,今天是中秋佳節,陛下命我來探望一下您。”
“有勞貴國陛下費心了。”
苦荷和兩個親傳弟子被抓起來快一年了。
南慶對他們三人也不殺,也不放,也不折磨,就是拘押在詔獄地牢深處。
因為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三人身上都開始發臭了。
蘇明哲閉著呼吸,沉默了一會後,這才舊話重提,勸道
“大師,陛下有口諭,詢問您想清楚了沒有。如今兩國大戰一觸即發,隻要您願意寫信給你們的小皇帝,讓他投降,免得生靈塗炭,我大慶願意保留北齊宗廟,讓你們北齊香火不絕。”
苦荷聽到蘇明哲的話後,睜開眼,目光悠悠,語氣澹泊道
“大人不複多言,苦荷雖然是方外之人,卻也不會忘記舊主,請回吧。”
“行,我這就走,不過,也請大師您再考慮一下,就當是為了天下生靈考慮的。”
蘇明哲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卻不料,旁邊牢房的海棠朵朵再次輕哼道
“如果真要為了天下生靈考慮,你怎麼不勸你們的小皇帝,不要挑起邊界戰事?”
蘇明哲本來不想回答海棠朵朵的話,畢竟這地牢深處味道並不好聞,不過想起這聖女在電視劇中,也算是一個女主角,就開口道
“朵朵姑娘,這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南慶和北齊統一之勢,可以說,本就是勢不可擋的時代大趨勢。就算我們慶人這一次不趁著國力強盛,進行北伐,以後你們北齊強大了,恐怕也會想著南下吞並大慶吧?”
蘇明哲的這番話有些像耍無賴。
但是,海棠朵朵還真反駁不了。
因為,蘇明哲說的都是大實話。
隨後,蘇明哲又笑道
“正所謂,天予弗取,必受其咎。如今我大慶文運昌盛,武道興隆。這次北伐,肯定能一戰而定江山。朵朵姑娘,你說,我大慶有什麼理由,放過你們呢?”
蘇明哲說著,又衝著苦荷最後勸道
“苦荷大師,您再多考慮一下吧,真等到我們慶國大軍兵臨城下,再想投降,那就晚了。”
離開詔獄後。
蘇明哲想了想,隱身來到了一處燈火昏暗的莊園。
這裡是李雲睿被‘攆’出皇宮後,居住的皇家彆院。
自從李雲睿搬到這裡後,蘇明哲經常來這裡和她幽會。
或許是被愛情滋潤得有些甜蜜,李雲睿頗有些‘此間樂,不思蜀’,就連中秋佳節,也沒想著回皇宮給太皇太後請安。
蘇明哲到來時,李雲睿裡麵穿了一件粉紅色鴛鴦肚兜,外麵罩了一件薄若蟬翼紗衣,站在寢室裡,翩翩起舞。
李雲睿見到蘇明哲後,不僅沒有停下舞步,反而跳的更起勁了。
羅帶雙垂畫不成,殢人嬌態最輕盈。
酥胸斜抱天邊月,玉手輕彈水麵冰。
沒過一會,蘇明哲就讓李雲睿唱起了曼妙歌聲。
這歌聲初時清脆,宛如如小溪流水,嘩啦啦作響。
隨後又如同江河彙聚,大音希聲。
最終一切都歸於平靜。
一晃數日過去。
經過半個多月的趕路,北齊使團終於趕到了南慶京都城。
莊墨韓還沒進城門,就有南慶的數百太學生跑出城外去迎接。
幾乎是眾星捧月一般,莊墨韓在虎衛的保護下,來到了北齊使館門口。
為了迎接莊墨韓,已經被封十個月的北齊使館,被蘇明哲下令重新清理過了。
甚至,南慶這方麵為了表示誠意,還把關押起來的刺客海棠朵朵放出來,由她和詔獄的大檔頭蘇明哲,一起負責保護莊墨韓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