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裡的生活,遠不是學正閻屠所說的那樣。
什麼國子監裡,隻有上中下三等學生,沒有什麼貢監生、蔭監生、例監生的區彆。
都是胡扯!
貢監生、蔭監生、例監生,三者之間,有著天然鴻溝,走在路上,就能讓人一眼辨認出來。
比如說蔭監生,家中長輩肯定有朝中官員,甚至不乏一些一二品的朝廷大員。
家庭顯赫的二代,甚至三代,他們若是一心求學,那就是國子監裡老師們的寵兒。
若是他們不思求學,反而一心做個紈絝,那就會成為老師眼裡的害群之馬,既不能打,也不能罵。
這些二代、三代們,平日的裝扮雖然也是書生長衫,但是腰間懸掛的玉佩,手裡拿著的紙扇,手指上的扳指,無一不證明他們身份的特殊性。
再比如例監生,這些人都是家裡捐錢、捐糧、捐帛,花了大價錢,才被送進來的。
這些人進了國子監,肯定想著趕快當官,然後把花在國子監裡的錢撈回去。
可是,他們本身又沒有考科舉的本事。
無奈之下,例監生們隻能開始走歪招。
按照規定,例監生想要外出當官,需要先拿國子監畢業證,再通過吏部考核,才能獲得當官資格。
而負責考核的人,就會成為例監生們討好、巴結、賄賂的對象。
這些例監生大多都有一個共同點長袖善舞,市儈氣息特彆重。
蘇明哲拿著鑰匙,來上舍的路上,就遇到幾個例監生,朝著自己拱手示好。
說實話,大家都不認識,這些例監生之所以給蘇明哲行禮,無非是見到,蘇明哲一身華貴,和蔭監生無疑,為了不得罪人,這才會在不認識的情況下,主動行禮。
翌日。
蘇明哲起床洗漱,到膳房吃過早飯,就跟隨人流來到課堂學習。
整個國子監在職人數,大概五十餘人,其中常授課業的博士八人,助教二十四人,另外還有其他學院,以及外地過來交流的老師,一共約莫五十人。
課堂上的主講老師是博士。
每個博士都有一個固定課堂講課。
而每個課堂裡,又分為十五個小間,整個國子監內,一共一百多個小間教室。
除了博士講課,助教也會講課。
學生們則是按照科目,點卯上課。
國子監裡基本上都是上午上課,下午做作業。
一般作業內容,除了老師布置的課業,還有強製性的作業,比如說每天六百字楷書。
而除了四書五經的授課外,國子監裡,也有禮、樂、射、禦、書、數之類的君子六藝課程。
這都需要學生們自己報名參加。
有的時候,大慶其他學府的知名大儒,前來國子監以文會友時,國子監的老師會在廣場等地方,用辯經的方式,給大家授課。
可以說,學術氛圍特彆濃厚。
短短的九天時間裡,又讓蘇明哲體驗了一把上大學的生活,也順帶認識了不少同學,擴大了朋友圈。
一轉眼,九天時間過去。
一旬一休。
蘇明哲體驗了九天學生生活後,盼到了一天假期。
這天中午放學,蘇明哲回住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朝著國子監外走去。
“二爺,這裡,這裡啊!”
長隨李貴和幾名小廝,見到蘇明哲走出大門牌樓,連忙揮舞著雙手打招呼。
蘇明哲把行李扔過去,笑問道
“你們來了有多久?”
茗煙笑嘻嘻搶答道
“二爺,知道今天國子監放假,我們吃過早飯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