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伍批發市場,某處。
這裡是鄂厚的營地,顏予之前短暫的來過門口,此番進去之後,倒是和顏予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本以為他們混的這麼慘,營地也會是跟垃圾場一般。
沒想到卻並不如此,不能說多麼乾淨整潔,至少看著還挺正常。
就是營地裡的人見到他們三人都和見了鬼一樣,估計是沒想到鄂厚和鄂坎能活著回來。
“小兄弟,跟我來吧。”
鄂厚的笑容很真誠,不過一旁的鄂坎卻沒這好心情。
自從那個高誠叛變之後,他見這個營地裡的誰都像是吃裡扒外的,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們看。
他有些憋著火般的進了大廳,那些人估計有的好受了。
顏予見狀也未發表意見,輕應一聲,跟著鄂厚走進一個房間。
走進房間,不大,但裝飾很古樸大氣,應該是鄂厚平日處理事情的地方。
“你還剩多少時間。”
顏予毫不見外的坐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鄂厚。
鄂厚聞言苦澀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給顏予沏了一壺茶,這才慢慢坐了下來
“小兄弟,真是好眼力啊。估計隻剩五天了,可能更少。”
顏予點了點頭,輕抿了一口茶水“你想和我說什麼?”
鄂厚猛地咳嗽了兩聲,臉上的苦笑越發濃鬱。
他撫了撫胸口,用非常舒緩的語氣開口
“小兄弟,有沒有興趣聽故事?”
見顏予沒有表示反對,鄂厚才接著開口
“我們鄂家,祖上其實是以看相為業的。”
“看相?麵相嗎?”
見顏予好像來了興趣,鄂厚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我們不是婺州本地人,是遷居過來的。當時我們鄂家在祖籍臨安,靠著這門看相的手藝,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氣。”
顏予隻是微微點頭,並未繼續開口。他還沒聽出來鄂厚究竟想要說什麼。
“說來也慚愧,我們祖傳的手藝,到了我這代,隻能算略懂些皮毛了。”
鄂厚說到這,輕輕歎了口氣,才接著開口
“小坎爸媽死的早,是我這個做大伯的把他拉扯大。自他成人起,我就經常給他看相。”
“哦?所以看出什麼來了?”
顏予也很好奇,鄂厚繞了這麼一大圈,究竟想說什麼。
“起初什麼都看不出來,這也很正常,畢竟我的本事已經不及我父親十分之一。但就在四個月前,麵相有變。”
說到這,鄂厚的語氣陡然加重,像是在說一件不可辯駁的事實
“小坎,有了將相!”
顏予歪著腦袋“將相?將軍之相?”
“沒錯。”
鄂厚的語氣依舊篤定
“要還是原來的時候,那我也懷疑。
我們叔侄就是在這開個小店勉強糊口,說小坎能當‘將軍’什麼的豈不是惹人笑話嗎。
可現在,不一樣了。小坎麵相一變,世道也變了。我更加堅信自己不會看錯!
所以,我有個請求。能否在我死後……讓小坎跟著你。”
顏予聞言,表情未起變化。隻是內心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己
“您的意思是,我是帝王之相?”
可不是嗎?除了“帝王”,誰能讓“將軍”跟著啊?
鄂厚聞言卻搖了搖頭
“我看不清楚你的‘相’。我想讓小坎跟著你,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跟著你是對的。
另外,不要低估一個玄門中人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