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勸了很久,媽媽才消氣,可看到自家的女婿,又打不出氣來。
“嘮叨了這麼久,你就一句話都沒聽進腦子裡的。這種男人都熬不了很容易就死的。”
男人又不由顫抖起來。
“嘻嘻,又沒打斷他四肢,不用養傷,很好活的。”阿花撒嬌道。
劉定堅驚了,仿佛那個男人就不算是人,她們好像在商量一隻畜生一樣。
就這樣兩人在媽媽的見證下拜堂成親。
場景又變換,阿花坐在門前摸著大肚子,男人拿著鋤頭在房子對麵的田地躬耕,劉定堅很肯定之前這就是一塊荒地,他在聞家村的見聞裡麵就沒看到有田的,村裡麵的人都是上山挖吃的還有養動物。
而二姨媽的房子已經修好了,媽媽從裡麵走了出來,看著男人不禁哼了一聲。
“媽媽我眼光不錯吧,阿賢開墾成功了,我們糧食有保障了,大家都說他能乾呢。”阿花笑嘻嘻道。
“哼,馬馬虎虎吧。”
“嶽母,阿花。”這時阿賢回來了,他已經不像剛來時那樣瘦弱,長期的勞動讓他身體結實起來。
“哼,能乾又怎樣,生出女兒才是正途。”媽媽冷哼一句,然後又回到二姨媽的房子裡。
“彆聽她的,來吧喝口水。”阿花倒了碗水給阿賢。
“謝謝。”阿賢拿起碗直接把水喝完,過了會他有點擔心道“阿花,如果你這一胎沒生女兒的話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啊,要是生兒子的話捂死就是了,我們再生一個直到是個女兒就行了啊。”阿花歪著頭看著阿賢,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種簡單的問題。
“捂死”阿賢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阿花,她這個善良的女孩為什麼能心安理得地這麼說的。
“阿花,你是怎麼想的,好歹也是你十月懷胎的孩子啊?”
“你好奇怪啊,聞家村又不需要男孩,不捂死留他乾嘛。”
“放心,我肯定不像二姨媽那樣的,生不出女兒就把二姨夫扔去亂葬崗那。”看著丈夫呆滯的目光,阿花笑道。
“扔扔亂葬崗?”
“對啊,村裡麵有些人一直生不出女兒,就覺得是男人問題,我二姨媽就是生了四胎都是兒子,氣得讓媽媽把二姨夫連同那個剛出生的男嬰扔去亂葬崗了。”阿花就像聊家常一樣跟阿賢說著,阿賢整個人都是一顫一顫的。
晚上,阿賢摟著阿花睡覺,阿花已經睡著了,可阿賢還睜著眼看了阿花許久,然後眼神堅定,喃喃道“即使我改變不了村子,我也要把阿花你改變!”
從此,阿賢每天農忙之餘,就跟阿花嘮叨起外麵的世界起來。
“外麵農田很多的,靠這個養活的不少人,可那些地主太可惡了,加上很多地方災害連連,農作物失收的情況下還加重收租,逼死很多人”
“讀書才有出路,你才看到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大,比聞家村大得太多太多了,有很多很繁榮的城市的,有比馬還要快的摩托車,有比馬車舒服又快捷的小汽車,有日行千裡不知疲倦的火車,有靠人力蹬的兩個輪子的自行車,比你跑步還快”
“見過大海嗎,一望無際的水,可以坐船橫跨,到達大洋彼岸,那兒很多奇怪的人,跟我們膚色不一樣,有白有黑還有偏紅色的,他們頭發也不是黑的,金色,紅色,也有年紀輕輕就是白色的,眼睛也是五顏六色的,跟我們說的也不是同一種語言,我們叫他們做洋鬼子”
“我們國家的東麵,隔著海有個叫扶桑的島,那裡的人都很矮,我們喊他們做蘿卜頭,現在正侵略我們國家,現在僵持著,但是我相信我們在反攻了,好幾場大戰役我們都打勝了,把蘿卜頭趕出去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阿花聽得美眸中異彩連連,雖然外麵正在打仗,可她也想看看外麵一大片的田地,那火車,那船,那洋鬼子。
“阿花。”阿賢還是忍不住道“我們以後離開村子到外麵看看好不好?”
阿花聽到這話後不說話,最終還是搖搖頭,阿賢也沒逼她,這種事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這樣日複日,阿賢還是不斷給阿花講述外麵的見聞,而阿花的肚子越來越大,眼下也差不多要生了。
一日,阿賢在屋外走來走去,房子裡麵阿花不斷地叫著。
大家都圍著等結果,看著阿賢這樣著急,都覺得這個男人礙眼,她們都是把男人打斷四肢困在房子裡,哪有像他這麼自由的。
沒多久,嬰兒的哭聲響起。
“生了!”眾人頓時看著房門,沒多久,媽媽就笑著走出來點了點頭,裡麵的嬰兒聲還在叫。
大家都鬆了口氣,阿賢立馬走到媽媽麵前“嶽母,我能進去看她們嗎?”
媽媽看著阿賢,語氣也柔和起來“去吧,算你命大。”
阿賢進去後,看到阿花正在抱著已經哭累剛睡著的女兒。
“老婆,辛苦你了。”阿賢抱了抱阿花,又逗了一下女兒。
“嗯,太好了。”一家三口總算順利度過了這一個大難關。
外麵,三姑六婆們還在嘮叨著。
“哎,這男人現在肯定鬆口氣了,生了個女兒。”有人酸著,她家沒多久前才捂死一個男嬰。
“按我說呢,男人這種狗東西改不了吃屍米,現在生了女兒,肯定父憑女貴,以後就不會那麼勤奮了。”
“平時就恩恩愛愛努力保命,現在啊,要暴露咯。”
“好了彆嚼舌頭了,都走吧,明天派紅雞蛋給你們。”媽媽笑得開心啊,這些碎嘴婆子就是酸,對方越酸,她越開心,反正現在有孫女了。
阿花坐月子的這段時間,阿賢都忙前忙後,比之前更勤奮了,秋天過後大雪封山,也沒什麼農活乾了,糧食儲備充足,過冬是完全沒問題了,於是他整天在老婆和女兒身邊不斷轉。媽媽雖然臉色還是臭臭的,可沒再對自家女婿說什麼尖酸話了。
村裡麵的碎嘴婆子看著,對阿賢的態度從嘲笑,變成了讚揚。
這時村裡麵萌芽出一個想法貌似男人這樣還不錯?
直到第二年開春,大雪融化,村外麵來了一支扶桑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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