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這裡是醫院。
好幾個老人守著她,見阿花醒來,都不禁鬆了口氣。
阿花看了看她們,說道“我大限到了,明天把我帶回村子的房子裡吧。”
不理大家的震驚,阿花又說道“幫我聯係一下囡囡和聞知,我想見她們最後一麵”
第二天,囡囡和小蚊子回到了村子裡,看到阿花的時候,阿花已經是氣若遊絲。
“囡囡,聞知”她感受到了,儘管視線已經模糊了。
“外婆!”小蚊子撲向阿花,眼淚就沒停過。
囡囡看著阿花已經這麼瘦弱,跟幾年前的相差甚遠,也內疚地撇開了視線不敢再看。
“外婆,我回來遲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蚊子不斷自責,每說一次對不起,囡囡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囡囡”阿花看著囡囡,囡囡抽泣了一下,就看著她“什麼事?”
“第三格櫃筒內”囡囡頓時明白,走到櫃筒裡麵打開來,頓時瞳孔一縮。
“為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囡囡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那是當年裝著阿賢骨灰的盒子,手感的重量告訴她,裡麵肯定有骨灰。
“給給我。”阿花向盒子伸手,囡囡把盒子給了她。
“我死後把我燒了然後兩個骨灰一起撒向大海當年跟阿賢約定過一起看海,看看大洋彼岸”
“為什麼,你不給我說清楚爸爸的骨灰一直在你這!”囡囡憤怒地吼著,她頓時明白了,那天亂葬崗的骨灰盒不是阿賢的,
阿花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一隻手拉著小蚊子,另一隻手從骨灰盒上脫離,伸向了囡囡,囡囡再也繃不住,連忙把手握著。
阿花滿意了,那一口氣吐出來後,再無氣息。
“外婆!”
“媽媽!”
囡囡去縣政府那開死亡證明,小蚊子則是坐在村口的大石上發呆,那些老婆子跟她說了,阿花平時就喜歡坐這裡,等著她們回來。
其實大家還認為,阿花前些年戴著麵具坐著,是等阿賢回來,可她坐那,誰都等不到。
直到有人喊小蚊子去吃飯,她才留意到牌匾上的麵具,她想起來了,阿花和她第一次見麵,就是戴著這麵具。
麵具已經殘破不堪,可上麵那攤鮮紅色,依舊是非常鮮豔。
小蚊子不自覺地走了過去,然後摸了麵具上麵那一灘鮮紅色。
突然,鮮紅的顏色像活了一樣,迅速地沿著麵具進入了小蚊子體內,小蚊子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小蚊子被抬回家,經醫生診察過後認為是傷心過度,休息下就好。
夜裡,小蚊子突然睜開雙眼,可眼珠子沒翻下來,就一直翻著白眼。
“我就說她最合適。”
“年輕的身體就是好。”
“你們不能這樣禍害年輕人,到阿花這不好嗎?”
“聞家村得以延續是好事。你怎說都沒用,這是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