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寧淑君一襲湖藍色的衣裙加身,首飾盒上一隻銀鳳釵,銀鳳叼著一顆白色的珠子,珠子下流蘇垂直而下,很是美觀。
估計得好一番裝扮,伺候她的知琪正為她梳著發,寧淑君拿起一盒胭脂聞了聞,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她粘了些對著鏡子塗著。
收拾好一切,她左右照著鏡子,很是滿意此刻的裝扮。
可是眼中總覺得鏡中的自己很怪,眼中帶著譏諷夾雜些哀怨之意,難道是我沒休息好,這般想著,寧淑君失神的望著鏡子。
“公主”知琪喚了她,才打斷寧淑君思緒。
“哦”察覺自己失態了,寧淑君揉著眉心,總認為是沒調理好身子,才會這樣。
直到坐在車上,她還是有些魂不守舍,鏡中那個是我嗎?寧淑君滿是問號。
“陛下疼愛公主,特地將府邸設在這雲淵平,隻是路途有點遠,還有一段行程,公主可睡會。”
“好”她也確實困意襲來,寧淑君側靠著睡了。
夢中她身在一處幽暗的洞窟,幽藍色的光線從頭頂射下來,耳旁傳來水聲,忽的暗處飛來一隻陰影,嚇得她躲開,隨後轉身對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猛然驚醒,寧淑君早已一身冷汗。
“公主”知琪安撫著她,將水遞給著。
寧淑君喝了口水,聽著車外的聲音,示意知琪撩起簾子。街道兩邊叫賣聲不斷,她瞧了眼便退回去。
“快到了,公主稍坐,奴婢替公主梳理一下妝”
寧淑君冷不丁一句,“手藝不錯,之前服侍過幾位主子。”
知琪手裡動作一頓,垂下眼簾平靜答道“奴婢隻伺候公主一個主子”
“這樣啊!”
踏入梨燕的宮殿時,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讓人很不舒服,寧淑君遲遲沒動,其他人也站在原地。
“帶路”
“公主請”
穿梭回廊間,寧淑君觀察周遭,可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來到正殿,垂落下的紅紗如同一道屏障,暗沉的色調透漏著壓抑的氣息。
“陛下,淑君公主到”
“拜見陛下”
簾幕後傳來咳嗽說聲,隨後四周的人退了下去,簾幕從中間朝著兩側而攏。
在見到那個人,寧淑君有些吃驚,隻因那龍椅上的是個女子,披散著頭發,雙眼微彎,正伸手招呼。
“師父”寧淑君試探的喚道。
“嗯”
倒是那聲懶散音,讓她稍稍確信。
“怎麼?”候冉傑起身將她拉倒身邊,倒像是闊彆許久的姐妹。
“可住的習慣,府上人手若不夠,為師在賞些。”
“多謝師父”寧淑君說,“人夠了”
對於她的到來,候冉傑很是欣喜。
瞧著她發髻鬆散,便要幫她梳理,寧淑君一時間招架不住。
“坐好了!”候冉傑選了把梨木梳,替她梳洗。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呆著,候冉傑冷不丁問了句,“恨我嗎?”
寧淑君有些不明白,隻是緊緊攥著手。
他繼而說道“實不相瞞,我…羨慕你,作為女子,有個人真心相托,此生無悔。隻是可惜…”
候冉傑歎息道“梨燕建立初,因先祖觸怒神明,導致的曆代男子被詛咒,二十歲後便會有所改變!因此為躲避災禍,常尋一女子作替身。”
他看向鏡子裡,瞧著寧淑君的神情,突然輕笑,“你害怕嗎?”
“所以之前的八個也是替身!”寧淑君道。
“不錯”候冉傑說“可惜她們都沒用。”
因為他現在的樣貌越來越像一女子,容貌越發嬌媚,舉止間是女子姿態。
候冉傑放下梳子,說道“好了”
“她們怎麼沒得?”
“這個…在告訴她們這件事後,她們倒是自個把自都嚇死了!”
本以為是天大的恩賜,可卻是掉進一個陷阱,隨時要人性命。荒唐而真實,性命堪憂,終日抑鬱寡歡,任誰也受不住。
寧淑君起身,嘴角勾起“師父覺得我是你要找的人?”
她倒覺得沒什麼,不過是聽了個故事。隻是好奇這個詛咒,就隻是讓男子女性而已。
“也許不是!”
寧淑君跟在他身後,兩人在園中閒談,一路上沒有一個宮人,想必都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