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檳聽到此處卻莫名多了憂傷,剛揚起的笑容降下去,背過身冷靜了好一會兒,可正當我想要看一眼手機上的信息有沒有發出去時他又忽然回過身,同時還給了我個腦瓜崩“臭丫頭,這麼多年沒見了還是這麼沒禮貌,那是爸爸媽媽,怎麼能直呼其名?還有,你要叫我叔叔。”
被這麼一下我手機也掉到地下,可剛想去撿,紀檳已經先我一步了,本來還是笑嘻嘻的,無意間掃了一眼手機上的內容又瞪大了雙眼,而後哭笑不得的把手機還給我。
“小姐,你不會是覺得我們當中誰想要害你吧?”紀檳說著,好似十分心痛的捂著心口搖了搖頭“傻姑娘,天下沒有哪個父母會如此費儘心思的傷害自己的孩子的,雖說你媽媽平日裡對你不大好,但那也是因為生病的問題,你可以怪她,但是你應該也是清楚的,你生病的時候也會控製不住情緒的傷害誰不是嗎?再說了,你的爸爸可從來沒有傷害過你。”
“那你為什麼會變了容貌留在小院?而且小院中的每一個人都經過梁森的調查,你明明顯示背景簡單,而且也沒有改名記錄,如果你真的是紀叔叔,為什麼要改掉名字?我之前見到的那個假扮你的人又是誰?”我在確保安全之後一通詢問。
“小姐慢點說,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問題了。”紀檳輕笑笑,“我時間不多,如果出來太久,不是被外麵的人發現就是被內鬼察覺,我就按照我的思路給你簡單概述一下了。”
他一句話又拋出更多的問題外麵的人要找他,小院中還有內鬼,但此刻我也隻能先耐心聽著。
紀檳打開駕駛座車門拿了包東西出來遞給我“這是我這些天一點一點偷出來的、你媽媽的藥渣,你應該是看出來有問題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但是這樣也好,否則,我一個人又不能隨時出門,所有通訊信息都被監視的情況下還真不好解決這件事情,還有,你得把你剛偷出來的藥丸給我,我找機會扔回去,他們會有人檢查藥物的,如果查不到,不是你就是我,我們至少有一個要自爆身份,到時候打草驚蛇我們就什麼都查不到了。”
“小院有內鬼?”我聞了聞藥物,確實是剛才鄭琳佯吃過的沒錯。
“對,梁森是個很聰明的人,但他還年輕,經驗不足,很多時候玩不過外頭的一群老狐狸,我能被傅鳴瀛塞進來,自然也可以有彆人派進臥底,喬禾兒,她聽得見。”
“什麼?!”我頓時眼睛瞪得碗底大,說話也成了結結巴巴的“可、可梁森專門帶人去給她檢查過,她是天生耳鳴啊?”
剛說完這話我就想起來了,怪不得,鄭琳佯當時盯她那麼久,原來是早就發現了端倪但並沒有告訴我。
“醫院的證明也是可以改的。”紀檳輕鬆的像是在說一個玩笑,“再說了我的大小姐,你不是也改過小少爺的鑒定報告嗎?所以你爸爸和侯文斌這些年相交不深的緣故不在於女人,而是信用問題,侯文斌是個很奸詐的商人,而且非常喜歡公報私仇,如今他們兩個不拿刀互捅已經是同學多年最後的退步了。”
“那喬禾兒是誰派來的你知道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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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檳搖了搖頭“不知道,範圍太大了,我能看得出來她做事並不避諱我,所以她應該清楚我的底細,可清楚這些事的人又太多了,我一時沒法確定,我的處境比她而言也困難的多,我不能暴露在眾人麵前,所以並不能尋找理由趕走她,否則她很有可能跑出去將我的消息暴露,到時候就麻煩了。”
“為什麼你不能暴露?”我想了想又問“為什麼又有人要傷害鄭……傷害我媽媽?她已經瘋了,外麵的人還想怎樣?還有,她和我爸不是離婚了嘛,還派你過來保護她?”
“就算是離婚了,好歹十幾年的夫妻情誼,他們兩個還生了你,怎麼可能斷的一了百了嘛,再說了,你媽媽年輕時候為了生意上的事情得罪了很多人,其中有一半都是為了你爸爸出頭,就算顧念著這番情意也不可能坐視不管的,再加上我也喜歡了你媽媽很多年了,我是自願過來照看她的。”
我,黑人問號臉“啥?!你喜歡我媽!”
“小祖宗你小聲點兒!不然我靜音包都防不住我手機了。”紀檳恨鐵不成鋼一般瞥了我一眼,而後又整理了思路重新開口“感情之事以後再提,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我確實不是真正的紀檳,我原名是解塵,身份證明上你當然查不出我的問題,你之前看到的那個小白臉才是紀檳,他是我弟弟,從小身體不大好便不出來見人,但很久之前我們就互換了身份,所以你當我是紀檳也可以,我的身份也不是最大的問題,我躲起來是要避難,你認出我,應該是因為我們之前見過一麵,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樣貌不同,但你既然都發現了,你爸就不能怪我不瞞著了,畢竟我打個工差點兒丟了命也很難。”
“誰在追殺你啊?”
紀檳定了定,確保我不會被嚇趴下之後才說“你小叔,傅鳴延。”
“什麼?!”
“我臉上的傷口就是當時留下的,你十三歲那年被他設計推下臨江河,其實不是他良心發現了要救你上來,而是我恰巧同趙家人在附近的一艘船上談生意,看到了你落河而傅鳴延又在不遠處,他才作勢將你拉起來,還在我麵前裝模作樣,誰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於是我抱起你就往醫院跑,那時候也顧不得你會不會記住我了,我隻記得你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後來傅鳴延怕事情暴露,裴圳、再加上三房很多人便開始肆無忌憚的追殺我,直到你爸爸發現,言語間透露了他已經知道實情,最終至威脅,又把我調離國內他才稍稍停手,可如果被他知道我還沒有離開的話,一定會再次動手的。”
我真不知道這是今天我第幾回被嚇得呼吸驟停了,隻感覺腦子裡麵一團亂麻,逐漸都開始暈暈乎乎的。
“我弟弟的醫院診斷已經下來了,骨癌晚期,他活不了多久了,等他死後我就會整容成他的樣子、到時候再想辦法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所以可以說我的時間並不多,在此期間我必須先想辦法解決小院裡內鬼的事情,還有那些變味的藥物,你媽媽已經知道藥裡有問題了,但是她不讓我告訴你爸爸,而且你爸爸如今也卷入一波危機,隻怕也騰不出手來,時時,隻剩你了,其他人並非骨血至親我根本不敢相信!”
我頓時覺得肩上的擔子千斤重,但也隻能先喘兩口氣勻一勻,隨後定下心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沒有多難,你先查清這些藥到底有什麼問題,還有送進小院的藥材是從哪兒來的,藥方又是怎麼被改變的。”紀檳一字一頓道。
“好。”我應下。
“時時,我能出來的時間不多,否則一定會被懷疑,你剛剛給梁森發了地址,看這時間他應該也馬上就到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保重。”紀檳看了看時間急匆匆道,隨後便趕忙上了車。
我微微躬身當做行禮,注視著紀檳的車一點點遠去,直至變成一個小點又消失。
梁森早就來了,在紀檳遠去後也走到我身後。
“剛都聽見了嗎?”我輕聲問。
“聽見了。”梁森抬了抬手,手機界麵儼然是與我同頻的傳音界麵,他歎了口氣“要去查藥物嗎?但是侯家現在隻怕是不太能信了。”
“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猜我要是把這件事情托付給侯向陽,他會不會告訴他爸爸?”
梁森回頭看了看我輕笑說“最近一段時間應該是不會了,老侯裝樣子裝的其實也挺像的,侯老爺子和侯家小少主都深信不疑,那我叫人送過去?”
“不,先查紀檳。最近一段時間我找理由說你有事不在,你親自去一趟國外柯益分公司,找到那個真正的‘紀檳’,查查他的病症還有他和解塵的關係,回來之後去趙家還有咱們總公司,找理由、查檔案,找到當年那個和解塵談生意的人,能證明小叔確實是被迫無奈才救起我,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對上,我們再考慮要不要幫解塵,這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摻和小院給鄭琳佯治病的事情的。梁森,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河河還小彆讓他太多涉及,至於其他人,我一個都不信,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行動,甚至說出來的每一句話精確到每一個字都被人監視的一清二楚,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所以現在隻有你親自出手小心謹慎我才能相信。”我一字一頓認真道。
“你不相信解塵嗎?他到底跟了傅董幾十年,而且鄭夫人自己吃著有問題的藥物也相信他。”梁森點頭之後又問。
我冷笑笑“他自己跟我說的,不是血脈至親,我憑什麼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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