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二叔突然跟祠堂的管事說要將我移回長房之事。
一時間全都愣了,我也迅速思索二叔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按說卜胤淙特意挑釁,就是二奶奶為了提醒二叔趁著我產後虛弱,孩子也還小,能儘快動手做些什麼,誰料二叔能了當的把我送回長房?
我是長房掌家讓位的,按原本爺爺定下降輩的規矩,二叔原本就該跟我做掌家時平權,我為長房前途讓位更是更上一層樓,在二房做二叔的女兒是沒什麼,若要是回到長房,照名分我就比他還高,名也有權也有,對他能有什麼好處呢……
隻是這種好事擺在眼前,沒有理由我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小叔回過神兒來了也是驚異且笑著看我,直接對宗祠管事說了,也不會是試探我的方式,否則代價也太大了,我雖存著疑心,倒也抱著孩子默默縮回去。
或許真是二叔大發善心,為我生了兩個孩子心生疼愛呢?二奶奶趁這個時候找我的事,將來說不準還會做什麼,這是他保護我的唯一方式。
卜胤淙像是嘴裡塞了蒼蠅,好在年紀這麼大了,見識的事也不少,很快把情緒憋回去,再次行禮就走了,苓苓哭了,我也顧不上彆人,二叔招呼我休息、叫月嫂去衝奶粉,話題被孩子的哭聲帶過去,嫂子對家事不甚在意,抱著舟意喜滋滋的又聊起孩子滿月和百天的事。
“你們這剛生完,也不曉得力氣足不足夠回臨江去啊?”二叔笑笑,懷裡抱著苓苓喝奶“我是想著呢,時時要回長房,這之前總得給外界打個招呼,長房的產業大多都在臨江,所以這第一個滿月還是得回臨江,時時一直待在津海也許久不理事了,回去先見見人,至於這百天就回津海,不忘咱們都是津海出來的人。你們說呢?”
“好啊!其實在哪裡辦都沒關係,但我和舟意一定得跟著時時的,舟意就纏著姑姑喂奶,她還得當我的德華呢!”嫂子攬住我手臂頗有種抱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誒,時時自己也生了兩個,身體還一向不好,彆累著她,喂奶的話慢慢的也得給舟意換成奶粉,這方麵要是你們不懂就找幾個專業的人來,看看孩子喝哪種類型的好,奶粉不比母乳差,母乳實在太勞累做媽媽的了,何況這三個孩子時時的壓力得大到什麼程度去。”二叔擺擺手,瞧著孫女那嘴角根本下不來“到了臨江呢,就該是澄澄你費心了,照顧好你姐姐和嫂子,不能出一點問題。”
“放心吧二叔。”澄澄在人多的地方向來是端正陌生的很,此刻連點頭都是禮貌微笑的標準造型。
我實在看不得他憋屈的樣子,招招手讓人過來,又把蘊蘊抱給他“既然答應了,那還不快好好學學!我也得有屬於我自己的德華。”
澄澄再次變身人型嬰兒床,瞪著眼睛動也不動,隻盯著懷裡熟睡的嬰兒,自己都快把自己的嘴咬破了。
二叔對著苓苓笑出聲了,晃晃悠悠的哄著“你看你舅舅多心疼你們啊,抱成那樣,生怕磕著碰著。”
“哪是心疼,根本就是個小笨蛋!”我敲了下澄澄的額頭,拉著他手又把孩子抱得更緊一點,澄澄倒好,手指揪著我的手卻不肯撒開了,好像我一鬆開就不會抱了似的,為了移開我注意力還開始講廢話“姐,你看苓苓和蘊蘊,真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哈……”
“雙胞胎能不像嘛!”我笑出聲,孩子的臉捏不得我就捏弟弟,反正澄崽這麼大歲數了也不會捏變形,就是脾氣大了還想咬人,頭一偏差點咬到我手,我長長的“誒”一聲,又拚手速再捏了下“屬狗的呀你,小兔崽子。”
“當媽的人了還那麼幼稚,多大歲數了。”澄澄嘟了嘟嘴,聲音越來越低,“不懷好意”的暗暗瞥了我一眼。
我這就不服了!這話要是彆人說也就算了,他重生來的豈不是實打實的嘲笑我老?老什麼?加上兩輩子我不過也就……額……三十六怎麼了?誒呦都三十六了……呸!我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誰能否定我重生之後就是二十一的事實呢?再說了我當媽怎麼了?我上一世也二十二就當媽了!這次更慘!這次二十一!
誰能想到我自己還是個崽就莫名其妙的生了個崽呢?
都怪高辛辭,我真的要舉報他誘拐無辜的小女孩!
“是長得像。”二叔探了探頭看蘊蘊,對比了下苓苓。
連我這個親媽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什麼分彆的,隻能靠手上不同顏色的小繩子區分,之之倒是走過來指了指苓苓的耳後“苓苓有顆紅痣,蘊蘊也有,但在手臂上。”
“你觀察倒細致,對其他孩子沒怎麼上心,就喜歡苓苓和蘊蘊?”二叔抬眼瞧了下,笑意像是在開我和之之的玩笑,之之一句話說不上就跑了,我沒當回事,也沒心思去想一份新的感情,隻是二叔繞開話題緩和氣氛後又緊巴巴的拐到了另一個地方,讓我們都有些措手不及“都是時時的寶貝,長得也一樣,就是不知道將來哪個更有出息做我們傅家的掌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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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聽出問題來了,我深吸一口氣更是無奈,澄澄都還抱著孩子坐在這裡,說出這種話,但凡是個疑心重點、敏感一點的,隻怕當場把孩子摔死的心也有,誰家舅舅能放著自己的孩子不顧把錢權都給了外甥女的?
澄澄當初為了繼承人的位子爭成那樣,傅家是個人都知道。
我算是曉得二叔為何肯放我回長房了,他不是饒了我,隻是我回去以後有的是人把我當眼中釘罷了。
我卻沒想到所有人的目光投過來,澄澄卻漫不經心若無其事,注意力依舊在哄孩子上“當然是誰先會叫舅舅就給誰嘍。”
聞言二叔都有點懵,但神色很快收回去,我定了定心,與其讓他在心裡憋著倒不如自己說,當做玩笑便拍了拍他手背“你傻呀?自己不要有孩子的?給了外甥女那將來自己兒女要哭著喊著說你偏心了。”
“這個我跟露露商量過了,如果以後在一塊,孩子就隻要一個,無論男女,都姓寒。”澄澄抬起頭,十分平靜坦然道。
這番言論不僅把我說的懵了,還把二叔整的失言“姓寒?你們還就要一個孩子?”
“對啊,露露是獨生女,也是豪門,家族自然要有人繼承,而且她都那麼辛苦生下了,隨她姓怎麼了?我姐的孩子不也姓傅麼。”澄澄聳了聳肩。
二叔張了張口很難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可長房的家業呢?你也帶到寒家去?”
澄澄似是十分疑惑的把蘊蘊抱起來,就是反駁了二叔方才的話了,他才說了長房的家業可以由我女兒繼承的,如此豈非自己承認了自己是挑撥離間。
清雲哥還驚異著“可是,時時不是掌家,她的孩子有繼承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