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把話攤開了揉碎了說給弟弟妹妹聽,但凡旁敲側擊都怕他們不懂!哦不對,不是怕他們不懂,是怕在角落裡一直白眼瞪我的小嬸不懂,家中孩子們仔細教養過,自然都是人中龍鳳,沒教養的就說不準了。
嘖,是我沒禮貌了,怎麼能這麼說長輩呢,罷了,反正是藏在心底悄悄說的。
往後就好說了,澤寧和疏憶相視一眼,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豈會在乎什麼生不生疏,立刻把我的話現學現用,“血脈壓製”,澤寧一巴掌打在疏憶手臂上“你還不吃飯?都涼了!這病能不能好了?”
“能好能好,現在就吃。”疏憶連忙應了,順帶還夾了一筷子肉喂到他姐姐嘴裡“姐,你不用補肺,但得補補心,哪有對弟弟這麼狠心的,剛見麵就打我,一點都不心疼我……”
“嘖,你怎麼能這麼說堂姐呢?她回頭還要打斷疏愈哥哥的腿呢。”澤寧當即接一句,目光隱隱往我這邊瞥了瞥,疏憶也會意,特誇張的拿手捂上嘴。
我差點一口飯噎出來,要不說人家才是一家子,轉頭就一塊消遣我來了,一個一個鬼精的,那小模樣、我是趕不上了,差了好幾歲都有代溝,新腦子還真是好使。
我看他倆都穩了便放下心,陪著笑兩聲,趕忙給一邊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漾漾和今今安排吃喝,眼瞅著小嬸依舊坐在那兒不動,我都替她尷尬,不好太掃她的興,她那份我便起身要親自送上,剛好小叔回來了,順勢陪著澤寧一塊躬了躬身。
小叔卻像見鬼一般皺著眉看我,許久吐出一句“什麼情況,這麼客氣,有事兒求我嗎?”
我原地石化,癟了癟嘴“客氣也不行不客氣也不行,你可真難伺候……”
“小家夥嘴倒學快了,看來這幾年、在長房又當爹又當媽的日子著實辛苦,不僅是升級成三頭六臂,嘴都長了十張,可喜可賀昂?”小叔走近彈了下我額頭,轉身把外套掛在架子上。
我鼓了鼓腮幫子無可奈何,幾個沒良心的小崽子更是捂著嘴笑我,我齜了齜牙嚇唬人,可仔細一想呢,我也確實沒法……咳咳,沒必要跟小叔計較。
澄澄才跟我說了和露露和好的事,未免再生事端,我得趕緊上門提親,不過我畢竟隻是姐姐,比澄澄大不了多少,之前又鬨出許多不便,哪能跟人家父母相交?陸家的長輩親戚我給找好了,傅家也總得出一個,除了二叔,那我也隻能求小叔出麵。
否則難道要我去監獄裡把陸茵茵撈出來還是把二叔從二奶奶葬禮搶出來,求到我“三叔”頭上就更不合適了,也真是難為我,隔了幾年都能把這事兒當成個笑話說。
至於澄澄,我隻求他彆再不爭氣,等我萬事俱備了他再給我出岔子的好。
思及此,我也喜笑顏開,轉而去忙活一些正事,當著大家夥的麵多給小嬸一些優待算是賠罪,不用阿姨幫忙,隻管自己擼起袖子將備好最豐盛的飯菜一盤一盤擺到她眼前,連筷子我都雙手奉上“小嬸,您也累了一幾天了,我專門叫西院做了您喜歡的。”
“大小姐在一邊說了許久的話了,自己飯都快吃完了才想起我,真是‘貴人事忙’?這個詞可以這樣形容嗎?我不太懂。”小嬸盯著我輕笑笑。
我自然也更恭敬,腰身彎了彎,把餐具輕輕放在桌上,雙手交疊在小腹“小嬸,從前不懂事,現如今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我第一個明白的道理就是萬事先緊著孩子們,是我太刻板了,請您諒解。”
身後傳出響動,我側著身瞧了眼,澤寧和疏憶兩個真是護著我了,澤寧好好的動作快,已經起來朝著她親娘像外人般行禮賠不是,疏憶還掙紮,把小嬸嚇了一跳,又被小叔一把摁回去,轉而換小叔過來把我拉到角落。
“好啦,你也知道你小嬸就是這個脾氣,你還跟她置氣啊?”小叔湊到我耳邊“其實這個症狀你該聽過的呀,就叫——更年期。”
“我還叛逆期呢!”我壓著聲拍了小叔一下,氣鼓鼓的跺腳走出去又返回來“每次都讓我忍忍忍,我是受氣包嗎?你自己媳婦自己哄哦!”
“好了好了不氣了不氣了。”小叔跟在我後頭勸導,我隱隱瞧著他也意味不明的瞧了小嬸一眼,頓時氣性消了大半,隻是下一刻又見著小嬸捂著衣袖低哭,心裡就實在悶得慌。
千萬般都是我的“過錯”,將來還不是我去還,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好不容易投身到富貴人家,儘碰上這樣的對手。
我低眉歎氣,之之是一個勁兒的喂我肉吃,那我以前愛飯如命不是因為什麼都沒有嘛!怎麼現在還要喂?我是豬咩!連忙擺擺手讓他消停點,黎浠則堵著今今的眼不讓她的白眼太過明顯,這般“人仰馬翻”的場麵,我家漾漾反倒沉得住氣,著實學好了他姐姐定如泰山的風範啊——
我剛要驕傲一陣,誰料小崽子立刻拆我台,指著門外頭拉我看“姐姐,好像有人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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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原來是窗戶外頭的影子吸引了他注意力,我們吵嘴他根本沒聽見……
小叔也才反應過來,總算鬆了口氣“我差點忘了這事,時時,那些個說是來下請柬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正式,你看著辦吧。”
“請柬?”我聳了聳肩,先招呼小叔坐下“小叔,你先吃飯吧,他們來都來了直接進來說就成,又沒外人。”我示意黎浠放人進來,趁機擦了擦嘴角保持下淑女的端莊。
也就低個頭的功夫,眼前已是黑壓壓的一排了,外頭還有些人影,估摸著是來了七八個,陣仗挺大,衣裳看上去不是非常富裕的家族,至少不是非要我去記住的,但挺眼熟。
為首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姐姐,我還沒吱聲,今今已經在我懷裡喚了一聲“薑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