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了偏頭,有這麼靈?於是帶著質疑和好奇來到歸雁庭,天爺呀,高辛辭還真是抓住了我家集體的興趣愛好,那散發著紅色光芒的支票一遝一遝的,加上紅色的房產證,紅色的禮包,紅色的車鑰匙,我才想起來高家也是有這規矩的,定親之前上門都要帶上門禮,以便後頭帶聘禮提親“暢通無阻”,但我沒聽說過上門禮九億的呀!我家往公賬分成都不舍得這麼給!
所以他那手勢是這個意思,嘖嘖嘖,果真財大氣粗,比不得比不得……我搖了搖頭,正想著這些的功夫,傅疏恒和傅澤綾拿著兩個小木盒走過來致謝,先是表示澄澄一大早就給他們換了東南院更大的院落,後又聽說他們無心上進、便隻派了家裡閒來無事分成又高的肥差,特意過來感謝我,順帶打聽點八卦。
傅疏恒把手裡的盒子打開,笑的狡黠“時時,你這絕對是好事將近了呀?噥,送來的茶都是紅茶。”
我湊過去,傅澤綾馬上把另一盒懟過來“還有洛神花,泡出來老紅了。”
為此我無言以對,找了個理由就捂著臉跑了,直到停在中央自己該坐的那桌,二叔拉著小叔下棋,清雲哥待在旁邊腦袋一點一點打瞌睡,嫂子更實在點,已經抱著肚子趴在我哥身上睡了,哥哥小聲提醒舟意彆去打擾她,就在自己那邊玩,餘光看見我也說不出什麼,好一會兒才回神,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後邊,我才注意露露在拚命招呼我,那嘶啞樣比我更像扁桃體發炎了,我走過去。
露露四下看看沒人,立刻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粉餅,拍兩下就往我脖子上撲“姑奶奶,你出門好歹照個鏡子看一眼啊,雖說到場的對你來說都不是外人、可讓親戚看見不是更多閒話嗎?”
我才想起脖子上沒來得及遮住的吻痕,都怪高辛辭!拉著我誤了時間,火急火燎的出來哪還能想起這事兒?可我一低頭,這位說話行事貌似都十分“謹慎”的寒露露小姐手腕上怎麼也這麼多漏洞啊?這紅紅的是什麼?好像是……繩子綁縛過的磨痕?
我迅速拉過她手臂、擼起袖子看了,除了手腕處被繩子磨破皮的地方之外,向上還有咬的、掐的、手弧卡出來的痕跡,我倒是想過倆人年紀不小了,做點什麼不足為奇,但這樣的痕跡似乎於調情而言過重了?可要說泄憤、倒也沒那麼嚴重。
露露立刻把手抽回去,嘟著嘴怪無奈的揉了揉“他、他有點那個偏好,你懂的哦……我就說可以試試,明確表示不喜歡,他說他以後不會再這樣嘍。”
“你這疼不疼啊?”我頗為無奈,隔著袖子又吹吹,怎麼著也沒看出來澄澄有這興趣愛好,高辛辭下手都沒這麼狠,虧得這孩子下手快道歉也快,不然我真要擔心出什麼事,誰料抬眼卻對上露露憋笑的樣子,賊誇張的撩了撩頭發,湊到我耳邊。
“其實還挺新鮮的,人生在世,什麼都要嘗試!”
“啊?”我齜牙咧嘴表示難以認同,不禁想到昨晚上高辛辭昨晚的評價,嘶……確實是黃的發光,一般人哪有這架勢?還得是發小了解人家呢,我都輸了。
我聳了聳肩拿過她粉餅,照著鏡子給自己補了兩下,眼瞅著已經開始上菜了,我就拉著露露打算回去,今天收了禮物,全場都是難得的喜氣洋洋,我也不能對不起高辛辭這九億,可我剛安頓好露露,挺大的餐廳看了一圈卻沒看見澄澄,露露也疑惑,說剛還在她身邊,轉個身的功夫就沒了,我安慰說他忙,可能接電話去了,話音剛落,沈岐林就突然出現點了點我肩膀。
“姐,後院有人找。”沈岐林表情有些怪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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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說不上是哪兒怪,哆哆嗦嗦的好像冷似的,但這天氣雖說入冬了,津海也不至於到這程度,我一瞥眼看見他內襯的袖口上好像沾了點紅色的東西,伸手指了指“這是怎麼了?”
“哦,剛摔了一跤,門檻兒太高了。”沈岐林不好意思的笑笑,跟露露剛才一樣,匆匆忙忙的把自己“藏好”。
我想多關心一句,但轉念一想,沈岐林已經不是個能交心的人了,我也沒必要費這個力,於是話到嘴邊便換“澄澄呢?你剛看見他了嗎?”
沈岐林愣了下才點點頭“也在後院,打電話。”
“吃飯去吧。”我應付一聲就離開,隨即到了後院。
歸雁庭後院一般都是招待外客休息的地方,但也不大,如果是盛大的宴席,客人多了就不會來這兒,客房都在東北院,加之江以南去世後全家守喪三年,家裡不能大操大辦,歸雁庭都有點荒了,後院客房就更不必說,我一進門就聞見灰塵的味道,上麵蓋著一層簡單灑掃的痕跡。
這會兒管事們應該都在忙著做飯上菜,等下午就該正式大掃除了,我也是奇怪,誰會在這兒找我?也沒聽說有什麼外人來,若是自家的,會裝樣子的我剛瞧見都在桌上了,傅家更多是直白活潑的,有什麼話不能吃著飯說?不能這麼倒黴烏鴉嘴,真的有人犯什麼事要我收拾爛攤子吧?真這樣我還不如不回來!
偏偏我轉悠半天也沒找見“倒黴鬼”,餐廳裡很快傳來歡聲笑語,我扒著窗戶看一圈,也沒見哪個位置空了,沒有明顯少了誰,除了澄澄,我一麵想著一麵從台階上跳下去,再次回到後院堂屋,乾脆就喊了“澄澄?澄澄?”
幾個阿姨端著餐具從走廊過來,差點撞著我,說了句抱歉就匆匆忙忙要走,我也沒管,直到見到最後一個是送刀具的,手裡整整齊齊的握著幾個架子,隻有一個空缺十分顯眼,我趕緊把人攔下,阿姨微微點了點頭看我。
“這是要送到廚房的?不都是整套的嗎、怎麼還少一個?”我問,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阿姨哦一聲指了指亭台那邊“疏愈少爺說要用,拿走了。”
“他還在亭子裡麵嗎?”
“在吧,我走的時候他還在。”
“好,謝了。”
我聽罷趕緊小跑過去,心底壓抑的想法越來越重,直到真的將血腥場麵印在眼前——澄澄背著身蹲著,但我看得到他在顫抖,一步一步走過去,屏著呼吸低頭,麵前的地板上真是一團血汙。
我腿一軟差點摔倒,扶著澄澄靠在我身上,翻開他的手,小刀從大衣上滾下,他掌心、手腕、小臂上密密麻麻十幾道血痕,我看一眼都暈,但在此之前還是要抓住他肩膀,無法理解也無法忍受的問“為什麼?”
澄澄反過來將血色按緊我,過長的頭發遮了半張臉、掩蓋慘白,不甘又悲憤的眼神從縫隙裡透出來、死死盯著我。
“你跟他分手。”澄澄的手一緊,汩汩血液從泛白的指縫流出“我不管,我受不了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你要是敢選他,我就毀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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