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魚很快供述了這些天發生的事實,與手斧供述的情況基本一致。
世幸將十張被害人的照片放在鬼魚的麵前,“你說你隻殺了兩個人,你先確認下是哪兩個人吧。”
鬼魚拿起照片,隨後從十張照片中挑選出兩張,“我殺的是這兩個,一個是勒死的,一個是捅死的。”
“溫妮和貝拉。”世幸拿起照片沉默了一陣,隨後歎口氣繼續說道,“那其他八名受害者呢,你知道都是誰下的手嗎?”
鬼魚又拿起照片翻了起來,他仔細看了看,隨後搖了搖頭,“我隻知道磨刀石殺了五個,綁了一個,至於他殺的是誰,綁的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世幸裝出一臉懷疑的表情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會是猜的吧?”
“這是磨刀石那傻逼自己跟我說的!”鬼魚抬起頭,“長官,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您要是還不信我,我他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樸鬆民在觀察室內對世幸說,“問他是怎麼認識維坦斯的。”
世幸聽完之後對鬼魚問道,“你是怎麼認識維坦斯的?”
鬼魚動了動身子,十分不痛快地回答道,“通過磨刀石認識的。”
“說具體點。”
鬼魚歎了口氣,“磨刀石以前住在西區,我住在北區,按常理來說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認識,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磨刀石被轉到了我們監舍,我和他這才認識的。”
世幸不禁皺起眉,“我問你怎麼和維坦斯認識的,你跟我扯什麼磨刀石啊?”
“這不得有個先來後到嗎?”鬼魚有些急了,“我不認識磨刀石,怎麼能認識維坦斯?這就跟生兒子一樣,我得先找個娘們,才能生出個兒子來吧?我不可能先生個兒子,然後再找個媽吧?磨刀石就是那個娘們,維坦斯就是那個兒子,你不能讓我顛倒著說吧?”
“你這比喻……”世幸無奈地看看他,“算了,你繼續說。”
鬼魚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磨刀石是因為把一個叫蠍子的小癟三弄死了才轉到我們監舍的,按常理來說,他在監獄裡殺了人,怎麼也得關幾個月的禁閉,可這王八蛋愣是一天禁閉都沒關就給轉到我們監舍來了,我當時就覺得這小子肯定不是一般人,於是在當天就打聽到他是坐地佛的小弟,監獄裡的犯人們都說坐地佛是規戒大廈的二號股東,所有人都希望能加入他的幫派,受到他的保護,我當然也不例外了,不過聽說坐地佛的幫派很難加入,得讓坐地佛親自同意才行。於是我就想先觀察觀察磨刀石,看看這個貨到底是個是什麼樣的角色。”
“後來我就發現有一名叫維坦斯的武裝監管總會來找磨刀石,我心想,我操,這個貨還認識武裝監管啊,我得抓緊抱住這個大腿,爭取能在下一次‘鬥獸場’活動開始之前搞定磨刀石和維坦斯。我要是搞定他們倆了,以後就可以提前知道喬治這孫子會在什麼時候做局騙犯人去‘鬥獸場’拚命,我就可以提前裝病躲開被他們拉去鬥獸場拚命了。”
“然後我就趕緊放下自尊使勁舔磨刀石,在我舔了十幾天之後,磨刀石終於被我打動了,他和我拜了把子,認我當兄弟,我就順勢讓他把我介紹給了維坦斯,就這樣,我和維坦斯才算真正認識了。後來我和他們混熟了,才知道原來維坦斯和磨刀石都是坐地佛的小弟,我想加入坐地佛的幫派啊,就更加賣力地舔他們倆了。”
樸鬆民聽到這裡不禁在心裡罵了起來,他媽的,這是把幫派開到監獄裡去了,四年前在外麵瀟灑,四年後在監獄裡瀟灑,這不他媽白抓了嗎?真有你的啊,坐地佛。
世幸還是有點疑問,便開口問道,“你做了什麼才讓他倆這麼相信你的?”
鬼魚歎了口氣,“我是我們那個監舍的大哥,我天天讓小弟們給磨刀石按摩、洗腳、洗衣服、洗被褥,小弟們給我上貢的好東西我都先讓磨刀石先用,他用完了我才開始用,我像伺候親爹一樣伺候磨刀石,他能不相信我麼。維坦斯也是個特彆喜歡彆人舔他的家夥,我一見麵就‘維坦斯哥,維坦斯哥’的叫著,他也被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把我當兄弟了。再說了,我也跟他倆說了我的目的,我就是想加入坐地佛的幫派,所以他倆也沒什麼可懷疑我的。”
世幸問道,“這麼說的話,你也加入坐地佛的幫派了?”
“加個雞毛!”鬼魚啐了一口,“他媽的就是耍老子玩呢!頭幾天磨刀石還跟我說,就算我們被抓回去也沒事,因為坐地佛就是被那個叫樸鬆民的偵探抓到的,他們幫派的人都恨不得將樸鬆民拆筋斷骨、挫骨揚灰,坐地佛要是知道我去殺樸鬆民了,不管殺沒殺成,肯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的,到時候就可以加入他們的幫派,再也不用擔心被喬治弄到‘鬥獸場’去拚命了。我他媽也是個傻逼,這種鬼話也信!”
“所以從審訊一開始,你就一直在裝傻充愣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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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有彆的辦法嗎?”鬼魚無奈地笑了笑,“我他媽要是說多了,等回到規戒大廈坐地佛不弄死我才怪呢,他最討厭出賣兄弟的人,我可不想死。”
樸鬆民將筆錄看了一遍,隨後對世幸和諾爾吉說,“可以結束了,該交代的他都已經交代了,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世幸開始整理資料,“讓他看看筆錄,要是沒什麼問題就讓他簽字吧。”
諾爾吉拿起筆錄走到鬼魚的麵前,“你看看吧,沒什麼問題就簽字吧。”
鬼魚見世幸突然整理起資料不問問題了,以為是自己的回答沒有令他滿意,便開始緊張起來,他先是看看諾爾吉,然後又看看世幸,隨後帶著哭腔哀求起來,“長官,我說的可都是真話,我沒撒謊,我不想死,求求你聽我說完好不好?我還有鬥獸場的事情沒說呢,我真的沒騙您,長官,行行好,我不想死……”
世幸不得不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他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我讓你簽字的是筆錄,又不是移送通知,你害怕什麼?”
鬼魚還是無比緊張地看向世幸,他還是有些不信,“長官,您可彆忽悠我……”
“我沒騙你,你放心吧,”世幸說,“你的情況我們會馬上進行核實,你先在我們這的監禁室裡待幾天,我會跟上級說明情況,你先簽字吧。”
鬼魚將信將疑,隨後仔細看了看諾爾吉遞過來的文件,發現就是筆錄,並不是剛才看到的移送通知,這才放心大膽地把字簽了。
世幸拿著簽字的筆錄走了出去,諾爾吉叫來另外兩名偵探,將鬼魚押了回去。
世幸走進觀察室,遞過筆錄,小心翼翼地問道,“探長,我表現得沒什麼問題吧?”
樸鬆民看了看還有些緊張的世幸,知道這時候應該多鼓勵鼓勵他,好讓他的自信更多一些。
樸鬆民微笑道,“相當不錯,表現得很沉穩,像個乾了多年的主訊。”
世幸長舒一口氣,“我都緊張死了,生怕問錯什麼問題,幸虧沒出什麼紕漏。”
樸鬆民心想,確實值得表揚,但也要把存在的問題說出來,得讓他清楚自己的不足在哪裡。想到這裡,他站起身,拍了拍世幸的肩膀,“真挺好的,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你要是把島辦公廳的文件編得更像一點就更好了。”
世幸摸了摸後腦勺,一臉茫然地看向樸鬆民,“我不是聽得很明白。”
樸鬆民哈哈一笑,“島辦公廳出的文件不會出現‘照顧島民情緒’這樣的字眼的,下次注意就行了。”
世幸恍然大悟,他跺了跺腳,“這裡我確實沒想到,一著急就把個人情緒放裡麵了!”
“我去申請維坦斯的逮捕令,一起?”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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