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芬格裡特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時間節點剛好對得上!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大選’有多花錢!你這個‘次長’,就是在你迎娶艾琳娜之後當上的!”
安格斯滿是震驚地看向她,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隨後,他眼中流露出失望與悲痛的情緒。
芬格裡特咄咄逼人道,“無話可說了吧?我全都說對了是嗎?”
安格斯貌似很想解釋一下,但在看了樸鬆民一眼之後,他最終選擇了轉移話題——“你說我看上了佛羅倫家的家產,那你可有證據?”
芬格裡特大聲,且條理清晰地指責他道,“一,艾琳娜墳墓的位置;二,我母親的無故患病;三,佛羅倫家與卡奈家現在的老死不相往來;四,你對權位的貪戀和對權力的極度崇拜!”
“也就是沒有任何實證,”安格斯冷哼一聲道,“這都是你的主觀猜測,對吧?”
芬格裡特反問道,“回答我,是不是!”
安格斯也反問,“我說不是你肯相信嗎?”他頓了一頓,繼續道,“閨女,在你心裡,你已經都把我給定性了,那還讓我說什麼?我解釋有用嗎?閨女,這都十幾年了,你怎麼就過不去呢?人是要向前看的,人是要為活著的人而活的。你為什麼總要揪著這些陳年舊事不放呢?你又為什麼總是在折磨自己呢?難道你就不痛苦嗎?閨女,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向前看,好嗎?”
芬格裡特激動道,“我不像你那麼沒心沒肺!我也不像你這樣厚顏無恥!死的是我媽!而謀害她的真凶又是你!我沒辦法過去!”
安格斯長歎一聲道,“得,又繞回來了。”
芬格裡特憤恨回擊,“繞的人是你!”
“行,是我繞了,不爭了,是我錯了,你全對。閨女,爸爸今天很累,如果你想吵架的話,等明天再說可以嗎?爸爸想休息……”
芬格裡特大吼著打斷了他,“回答我的問題!”
安格斯也怒了,“你想讓我回答什麼?你想讓我承認是我殺了你母親是嗎?”他驀然站起身,失望又憤怒地看向芬格裡特,“我不是!聽懂了嗎?我不是!你母親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母親是因為‘源氏綜合症’過世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她為什麼會得這種病?她一定是知道了你婚內出軌的事實,才會得上這種怪病的!”芬格裡特開始流淚,她想抹去眼淚,但眼淚卻像決了口的河流一般奔湧不息,於是她隻能大哭道,“我媽媽那麼開朗的一個人,她怎麼可能會得這種怪病?肯定是因為你……肯定是你做的……你為了娶艾琳娜,你什麼都做得出來……安格斯,你不是人,你害死了我媽!安格斯,我要把你送進監獄,我要為我媽報仇!”
“你……”
安格斯用手指連點了幾下芬格裡特,他被氣得臉色發白。接著,他的身體便出現了異樣——他咬著牙,十分痛苦地捂住胸口,然後又哆哆嗦嗦地用另一隻手去拿擺放在桌麵上的一個白色藥瓶。他還開始大口呼吸,他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斯雷連忙上前,將藥瓶開啟,然後將圓形的褐色小藥丸送入他的口中。他扶他重新坐好。
芬格裡特哭得更加厲害,她渾身顫抖不已。樸鬆民不知道她是因為她媽媽的事如此傷心,還是因為安格斯的事悲痛欲絕,又或者兩者都有。他拉過一把椅子,拉她坐下。芬格裡特緊緊抓著把手痛哭不止。
樸鬆民蹲下來,握住她的手。漸漸的,她的大哭變成了小哭,然後又從小哭變成了無聲抽泣。最後,她撫平了情緒,她跟他要來紙巾,她開始擦眼淚。
半晌,安格斯也緩過神來。他擺擺手,示意斯雷不必擔憂,然後閉上眼,緩了幾口氣。隨後,他複睜開眼,沉吟片刻,十分困惑地看向芬格裡特,問道,“你艾琳娜阿姨的墳有什麼問題?這怎麼能成為我謀害你母親的證據呢?”
芬格裡特沒去看他,哽咽著回答,“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絕不會把她放在那個偏僻的地方……你就是為了他們家的錢……你得手了,所以你自然就不管她了……就像當初,你對我媽媽一樣……”說著,她又落下淚來。
“偏僻?”安格斯長籲一口氣道,“閨女,那可是墳塋呀,墳塋不放在偏僻的地方,難道我還放在紫羅蘭彆墅裡嗎?更何況那個地方,是你艾琳娜阿姨生前自己的選擇……”
“她為什麼要選擇那裡?”芬格裡特悲傷且憤怒地看向他,“她人都死了,你當然想說什麼都可以了。因為死無對證。”
安格斯皺起眉,看了看她,然後轉頭對斯雷命令道,“斯雷,麻煩你跟大小姐解釋下玫瑰小屋的淵源。”
“是,大人。”
斯雷回身,看向芬格裡特,“小姐,玫瑰小屋是大人和艾琳娜夫人為柏妮絲小姐專門設計的一間兒童遊樂房。柏妮絲小姐在夫人過世前很喜歡在裡麵生活,夫人也經常在那裡陪她玩耍。但在夫人過世後,柏妮絲就很少去了。木屋的修繕維護本來就麻煩,再加上周圍還有水源,所以很快,那裡就變成了廢棄的舊屋。
直到兩年前,大人組建守衛隊,為我們挑選辦公地點的時候,才再次啟用了它。因為那裡環境優美、安靜舒適,距離紫羅蘭彆墅又近,且處於偏僻地帶,不易遭受其他人的打擾,所以大人才會選擇了它。”
這時,安格斯接口道,“你艾琳娜阿姨之所以會選擇那裡作為她的安息之處,隻不過是想時時刻刻地看見你那個不成器的妹妹而已。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丫頭太過於喜新厭舊,隻半年的功夫,她就再也不去那裡了。閨女,這回懂了吧?說句你不愛聽的,我對你艾琳娜阿姨的感情,不異於我對你母親的感情。”
此事解釋得合情合理。樸鬆民看得出來,芬格裡特雖然心裡也是這樣的想法,但她就是不想承認。她憤憤地說,“那她的遺產呢?你是不是全部繼承了?這件事你就解釋不清楚了吧?”
安格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閨女,那你說說看,現今的佛羅倫家主,可是我安格斯·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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