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夫·羅宛是r區治安署落霞街分署的巡長,就是帶我們去治安署的那個人;”當樸鬆民將自己推測出來的結果在會議上講過之後,斯雷搜索出兩份資料,並顯示在電子屏上,“阿巴尼·馮瑞魏斯是r區交通署的一名隊長,主要負責的地區便是落霞街道;而山羊和波特·莫斯,則分彆是阿德和我。他想弄死我,我還能理解一下,他為什麼要弄死阿德化名的‘山羊’和其他兩人呢?這些人,都沒惹過他吧?阿德,我走後,那個巡長對他做了些什麼?”
“罰了他三分源幣。”阿德想了想回答道,“但昆迪·卡特說他違反了相關規定,拒絕簽字。直到那個巡長的跟班向他陳述了利弊,他才勉強答應。”
“不會是為了這區區的三分源幣,他便動了殺人之心吧……這麼說的話,”斯雷看向電子屏,沉吟道,“這個阿巴尼·馮瑞魏斯也多罰他錢了?”他回過頭,又問,“那你呢,阿德?我走之後,你可同昆迪·卡特發生了什麼衝突?”
“沒有。我一直沒同他講過話。”阿德皺起眉頭,“不過,他似乎確實想殺我,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十分可怕……”
“什麼樣的眼神?”
“狠戾,仇恨……似乎還有勢在必得……”
斯雷站起身,抱起胳膊,在會議桌周圍踱起步。片刻後,他道,“理通了。他是個心胸極為狹窄之人——任何惹到他的人,隻有死,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修夫·羅宛與阿巴尼·馮瑞魏斯是因為多罰了他錢;我則是因為羞辱過他;而阿德,估計是被他當成了‘可能會對他造成傷害之人’——我和阿德,曾當著他的麵討論過他的人頭能值多少錢。然後他便去求助於他的神了,然後他就找到了哈達這個目標。”他冷哼一聲道,“獻祭人命,以求神佑,這確實符合他‘湮滅派’的身份。”他回到長桌前,嚴肅道,“所以,這更加印證了一件事——他絕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他也肯定得到過他那個所謂‘神’的回應,要不然,他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殺害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無辜之人,除非他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他看向斯隆,命令道,“斯隆,徹底調查他的人際關係網,再調查清楚,在他認識的人中,有沒有突然死亡的例子存在——不管是患病,還是意外,都要統統調查清楚。明天開始行動。”
斯隆點頭,用行動回了個‘是’。
“其他人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斯雷環顧眾人,詢問道,“行,時間也差不多了,休息。都不許熬夜,躺在床上立馬給我睡覺。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才能更好的進行工作。”
……
r區偵探公會休息區。
可樸鬆民就是睡不著,因為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但至於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於是他翻出那張保存在數據雲端裡很久的照片——404分屍案的照片。
有著模糊圖案的白牆,鮮血淋漓的地麵,被畫上白線的屍體位置,以及像個祭壇似的蠟燭群。
哪裡不對呢?工具不對?
他翻出證物照片。
昆迪·卡特總共帶了兩把刀,一把長的,一把短的。長的是四十公分左右的菜刀,短的是防身匕首。
工具確實不對,正式的切腹用的應該是武士刀與肋差。這兩種刀都不好買到,所以昆迪·卡特用了匕首與菜刀替代?也能說得過去。
那是‘儀式’的方法不對?
他又翻出昆迪·卡特實施犯罪的現場照片。
沒有圖案,也沒有蠟燭群。
是沒來得及布陣,就被我們抓住了,還是他壓根沒有這方麵的意圖?他都買什麼了?有蠟燭嗎?
樸鬆民翻看起證物清單。沒有蠟燭。一根都沒有。
不對吧!
他猛地坐起身。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湮滅派獻祭儀式的每一步,都是十分考究的,就連時間也是!這可是在那個自殺的老信徒的信件裡明確陳述過的!博士也曾跟他詳細說明過有關他們‘儀式’的事宜!
而且,獻祭者必須是真心自殺的才行!要不然,他們所謂的神,是根本不會回應的!
哈達是被昆迪·卡特逼著切腹的!這一步就完全錯了!他加入湮滅派的時間應該不長,應該是個很邊緣的存在……要不然,這些規矩,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還易怒……而且有時候表現得跟個神經病似的……他不會是有精神分裂吧……
他突然想到一個審訊的好方法。他下了床,打開房門,敲開隔壁的房間。
斯雷睡眼朦朧地問,“什麼事?”
“我想去審昆迪·卡特。”樸鬆民說,“我有把握拿下他。”
……
疲憊掛在每個人的臉上。斯雷、斯隆和樸鬆民再次將昆迪·卡特帶進了審訊室。阿德與迪倫則在隔壁負責觀察記錄協助。淩晨四點一刻,一切準備就緒。
“搞疲勞審訊是嗎?嗬嗬,沒想到,電視裡的情節,也在我身上上演了。”昆迪·卡特嘲諷道,“不過我也習慣了。治安署也罷,交通署也好,再加上你們——偵探公會,都是一些隻會欺軟怕硬的混蛋罷了。貪汙的貪汙,腐敗的腐敗,濫用職權的濫用職權,嗬嗬,你們,還真是一丘之貉呢。嗬嗬,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見不到我的狀師,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這也是我身為島民的最基本權利。”
“卡特先生,你想多了,我隻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樸鬆民淡淡一笑。
“你想聊什麼?”
“聊你的神和你的信仰。”
昆迪·卡特冷笑道,“長官,你不會連我的基本資料都沒看過吧?我沒有信仰。不管是上帝、真主還是佛祖,都不是我的神。”
“源義郎,對吧?”樸鬆民盯住對方的眼睛。
不出意外地,昆迪·卡特的眼中迸出仇恨的目光。直呼神的名諱,是他們的大忌。
“怎麼不說話了?是我說對了嗎?”
昆迪·卡特垂下視線,慢條斯理道,“說源先生是我的神,也可以。畢竟,他是拯救了所有人的英雄嘛,所以稱他為神,並不過分,他老人家也配得上這個稱號。”
“不對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的神並不是他本人,而是他切腹自殺後散射出的靈魂。”
昆迪·卡特撓起自己的手背,“嗬嗬,長官,你說的話,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
“哪裡聽不懂?我說的都是通用語吧?用不用給你詳細解釋一遍?”
昆迪·卡特以沉默回應。他哼了一聲,然後盯住自己的雙手,他繼續撓自己的手背。
“那就從切腹自殺開始吧。”樸鬆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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