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後,夜星寒最終答應。
先參加雪之宴,等雪之宴結束後,完成最後的治療。
確如冷傾寒所說,以現在冷傾寒的境界,足以自保。
再者說了,冷傾寒真身待在雪極宮這樣絕對防禦的壁壘裡,更不會有危險。
而他雖然不在意雪之宴,卻還有著抓先天兵魂者的任務。
雪之宴上偵查消息,十分必要。
“好吧冷姑娘,那我這就去參加雪之宴,你等我回來!”夜星寒起身,準備告辭。
冷傾寒同樣起身,引著夜星寒往崖石走去,“玉佩鑰匙隻能進雪極宮,不能回去!”
“這樣吧,你從前方崖石飛出去,這裡距離雪之宴的會場並不遠,一刻鐘左右就能飛到!”
“還有一個多時辰,趕得上!”
兩人一起走出雪極宮,穿過洞穴防禦。
崖石上白雪依舊,紛紛而落。
地麵積了厚厚一層,踩在其上吱吱作響。
“對了,這個令牌你拿著,遇到聖山巡邏的禁軍,有此令牌可以順利通過!”冷傾寒又將一塊金色的令牌,送給夜星寒。
聖山戒備森嚴,沒有令牌夜星寒無法離開。
夜星寒接過令牌後,將令牌收入身體空間。
他緩緩行禮,對冷傾寒道“冷姑娘,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正要離開,冷傾寒忽然喊了一聲。
夜星寒問道“冷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冷傾寒自己都不知為何要喊住夜星寒,正尷尬的想找個借口時,她忽然發現夜星寒的頭頂落了一層雪。
同淋崖石雪,也算共白頭。
腦海裡,閃過一句詩。
也不知道怎麼地,心中忽然十分悲傷。
她竟下意識的踮腳,然後伸手,輕輕的掃去夜星寒頭頂的白色,“你雖然有些手段,但太過睚眥必報,性子有時候很激進,難免陷入紛爭!”
“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保護好自己,好嗎?”
關心,也算理由吧。
隻不過這一聲“好嗎”,卻問的自己好心疼。
她星空般的眸子,深情的倒映著夜星寒的模樣。
很可笑吧,此時的叮囑到底算什麼?
“謝了!”
呼啦一聲,夜星寒同時展開魂翼和颶雷翅。
兩對翅膀一振,身子如同一道流星,在雪中劃過美麗的軌跡,向山下落去。
冷傾寒的心,又疼了一下。
在等什麼,卻知道已經等不到什麼。
可正當她的心跌入穀底時,半山腰處的點點斑白中,卻傳來夜星寒的聲音,“冷姑娘,你也要保護好自己,一定!”
那一刻!
冷傾寒矜持了三天的情緒,再也抑製不住。
眼淚湧眶而出,一顆顆滾燙的淚珠在厚厚的雪層上,砸出一個又一個小坑。
銀色斑點漫天象,山川萬裡披素衣。
一朝遇君誤終生,此心再無他人意。
人生如若有輪回,可否讓我先遇君。
縱使忘卻前塵事,不忘淋雪共白頭。
冷傾寒就那麼站在雪中,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
全身落白,已然變成了一個雪人。
而身前的淚坑,卻越來越大。
“蒼天,難道這一輩子,當真和夜星寒沒有情緣了嗎?”
冷傾寒抬頭,望向天空。
可白雪紛飛,早就遮住了天空。
這一眼祈問,恐怕也問不出個答案來。
冷傾寒失落的低下頭,她知道,心中的期望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所謂的情,隻是最卑微的自作多情而已。
轟!
正當冷傾寒轉身,想要回到寢宮時。
亂雪盤轉,突發天地異象。
隻見一道驚雷,忽然從天而降。
而且不偏不倚,那道雷電正巧落在了冷傾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