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四皇子的來意後,方騰自然沒有拒絕。
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隨四皇子火速進宮。
吼!
凶彪低吼一聲,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四皇子露出異色“方兄,這是什麼凶獸,似虎非虎,模樣猙獰,令人膽寒。”
方騰含笑道“此乃凶彪,大荒異種。剛被我收服,所以很黏人。”
“喔!既然這樣,那便讓它跟著吧!”
四皇子與方騰他們趕到皇宮時,隔著很遠便能聽到金殿前的嘈雜聲。
青石花紋鋪就的地板上,竟然還有些許多灑下的白色紙錢。
此刻,南楚皇宮氣勢恢宏的金殿前,氣氛格外的詭異。
兩口朱紅的棺材擺在金殿大門口。
一名身穿白色喪袍的中年男子站在滿朝文武中格外顯眼。
他身形偉岸,長眉斜飛入鬢,眼眸開闔間,寒芒四溢。
身上更是充斥著一股淩厲霸道的殺伐氣息,這是從屍山血海中鍛造出的獨有氣質。
這名中年男子,便是位極人臣、名震南楚的一品武侯——孟遠山。
方騰看到此人的第一感覺,便是深不可測。
要知道鎮遠侯已經年過半百,但樣貌身形卻毫無老態,一頭長發濃密烏黑,血魄旺盛無比。
鎮遠侯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壓,要比南山老翁和伏夜盟的兩位堂主強大太多。
傳言他一身修為早已跨入脫胎境,問鼎南楚無敵手。
一品武侯孟遠山穿著喪袍上朝,在他身後,華陽夫人和一眾女眷丫鬟,嚎啕哭喪,為一雙兒女鳴冤叫屈。
對於鎮遠侯的做法,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乾預指責。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鎮遠侯威勢太重,不僅修為冠絕南楚,還手握兵馬,權傾朝野,因此誰也不願去惹火上身。
此刻,身為一國之君的楚皇麵沉似水的坐在大殿上方。
她被殿外的哭哭啼啼攪的心煩意亂,他在強壓著心頭怒火。
他身為南楚皇帝,卻被一方武侯如此相逼,實在令他顏麵大損。
鎮遠侯孟遠山,已經漸漸脫離了他的掌控。
今日敢將棺材擺到朝堂前,他日說不定就敢搶他的龍椅。
“孟卿,你這是何意?朕的金殿,可不是你兒子的靈堂,你是要造反麼?”
楚皇再也克製不住怒火,厲聲喝問道。
聞言,孟遠山連跪都沒跪,隻是拱了拱手道“楚皇息怒,我等並非有意觸犯天威,隻是我孟遠山,為南楚南征北戰,戎馬一生,三兒子萬雄,為給陛下尋找赤血玲瓏珠被蝠妖所殺。”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卻不曾想,就連我僅剩的一兒一女,孟威和丹妮竟然在皇城被凶徒殺害,還望楚皇能夠徹查凶手,給我孟家一個公道。”
看到孟遠山如此強勢的態度,楚皇臉色鐵青下來,大手一揮道“來人,開棺驗屍,查看一下孟武侯的兒女的死因。”
大殿下方的驗屍官,有些心虛的望了鎮遠侯一眼,戰戰兢兢的走向了兩口朱紅大棺。
“不必了。”
鎮遠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本侯已經親自查驗過了,我兒孟威被人一箭射殺,萬青城中能有如此威力的強弓,隻有黃泉穀的鎮山寶弓——龍舌弓。”
聽到這些,滿朝文武麵麵相覷,當初黃泉穀的獄長仇震私縱囚犯,行凶作亂,被楚皇下令抄家滅族。
黃泉穀的鎮山寶弓龍舌弓,也正是從那時候隨著仇震一起消失了。
許多文武大臣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四皇子。
因為當初是四皇子帶回了仇震的首級,他最有可能知道龍舌弓的下落。
鎮遠侯一雙飽含威壓的目光落在了四皇子身上“四皇子殿下,仇震是你所殺,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仇震的確是本皇子所殺,但我沒見過所謂的龍舌弓。”
四皇子楚天佑排眾而出,朗聲道“而且,鎮遠侯你僅憑一個猜測,就認定凶手,未免也太武斷了吧!”
“武斷?哼!”
鎮遠侯麵色陰冷的說道“我兒孟威的修為,不敢說同階無敵,但也是人中龍鳳,在這萬青城中,能殺得了他的又有幾人?”
說到這裡,他話音一頓,直接點指向方騰,一臉篤定的說道“本侯認為,他嫌疑最大。”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滿朝文武都炸開了鍋。
現如今護國公子方騰的名頭,誰人不知。
他雖是半路修武,但卻天賦驚豔,就連拜月國的炎武君都敗在了護國公子手下。
今天,鎮遠侯矛頭直指護國公子方騰,是真的有證據,還是借故打壓潛在的威脅。
畢竟現如今方騰的名頭,不弱於鎮遠侯年輕時的威名。
若是順利成長下去,將來定然又是一個武道傳奇。
許多人,開始暗暗為方騰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