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前來報到,方騰和四皇子頓時一喜,連忙朝城外看去。
當看到來人時,兩人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如同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難受。
隻見武陵城外的空地上,緩緩走來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
這老者須發皆白,老態龍鐘,走起路來顫顫巍巍,一副隨時會被風吹倒的樣子。
方騰露出一副呆若木雞的神情,愁眉苦臉道“老人家,就你一個人嗎?”
名為林敢當的老者咧嘴笑道“不是,不是,還有不少昔日的戰友正在趕來的路上,老頭子我腿腳快,所以先來報個到。”
聞聽此言,方騰他們隻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城樓上。
這也叫腿腳快?
剛才十幾米的距離而已,老者吭哧吭哧的挪過來就已氣喘籲籲,真不敢想象腿腳慢的是什麼場景。
“林老怪,你還沒死啊?竟然跑到我金刀先鋒——金彆鶴的前麵了。”
又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個身披金袍的老者坐著輪椅,被人推了過來。
城樓之上,四皇子和方騰互相對視一眼,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
方騰心中翻江倒海,有股罵娘的衝動,這坐輪椅的看來就是腿腳慢的。
“哈哈哈……金老鬼,你都癱瘓了,還來湊熱鬨。其他的那些戰友呢?”
“其他人,多半都躺墳墓裡了吧。”金老鬼咧嘴笑道。
兩個風燭殘年的老家夥,竟然自顧自的聊了起來,畫風清奇,令人無語。
“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越活嘴巴越惡毒。簡直是修羅軍中的敗類。”
這時,又一個黑衣老者乾嚎著來報到。
這個老者出場更令人心驚,躺在一副擔架上,被人抬了過來。
“鐵筆判官——丁無常。”
看到這黑衣老者,先前的兩個老家夥露出一臉驚容“你不是半年前就死了嗎?你丁家喪事辦的隆重無比,怎麼又活過來了?”
聞聽此言,鐵筆判官丁無常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怒叱道“滾蛋,半年前,死的是我大兒子,老夫身子骨硬朗著呢,還等著衝鋒陷陣呢!”
不多時,城外又多了幾道身影,無一例外,全都是頭發花白、行將就木的老者。
四皇子和秦氏兄妹,目光古怪的看向方騰。
這就是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倒不如說是,一支穿雲箭,白發老翁來聚會。
方騰俯視著城下的一群頭發花白、暮氣沉沉的老者,氣的腸子都悔青了。
有種吐血三升的衝動,這就是修羅軍的舊部?
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會放箭,召集修羅軍舊部。
“諸位老前輩,你們年輕時,都為南楚立下過不世功勳,理應頤養天年。衝鋒陷陣,上陣殺敵的事,就交給我們年輕一輩吧!你們都回去吧!”
方騰沉吟良久,謹慎措辭,開口勸說。
他可沒指望讓這群白發蒼蒼的老爺子們披掛執銳上沙場。
“你這後生,想什麼呢?真指望我們一幫糟老頭子給你們當炮灰啊!我們來就是掛個名頭,在大後方觀戰即可。”
“哎……不服老不行啊!想當年我老金彆鶴氣吞萬裡如虎,年輕時留下滿身傷,晚年落了個殘廢。”
“不錯,我們雖然老矣,但子孫還在,就由他們接下修羅軍的火種吧!”
“孩子們,都出來吧!”
一群老翁歎古傷今,雄心依舊在,氣力卻已枯敗,紛紛打了幾個手勢。
身後頓時影影綽綽,出現許多帶著猙獰鬼麵的中年男子和無數血氣方剛的年輕後輩。
場景突兀轉變,每個年邁的老翁身後,都有一大群氣血旺盛的後輩。
這些老翁身後的後輩,身形挺拔,英武不凡,全都帶造型猙獰的麵具。
露在外麵的目光淩厲如刀鋒,令人望而生畏。
這還隻是開始,隻見武陵城外的山林中煙塵四起,源源不斷的湧出人影,全都來到了城樓下的空曠地帶。
這些人,全都是修羅軍舊部的後輩,全副武裝戴森冷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
宛若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魔修羅,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就連武陵城中正在操練軍隊的七狼將也被這股氣勢所驚,紛紛登上城樓觀望。
“我靠,城主老大,這什麼情況?”
“城外這群鬼麵軍隊是什麼人?數量這麼龐大。”
“空桑軍又來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