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方騰臉上露出燦爛笑容,目光不住的在方太阿身上打量。
兩年多過去,方太阿眼中雖有滄桑,但由於吃過長壽丹的緣故,麵容上基本沒有老態。
與此同時,方騰也注意到,方太阿身穿一品文官的仙鶴官服,顯然是位極人臣的顯赫地位。
(南楚一品文官,穿仙鶴袍服,二品穿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這些前文有過簡單介紹,就不再贅述。)
“騰兒,你長大成人了,這兩年在外麵沒少吃苦吧?”
方太阿向來古板的臉上,露出幾分慈愛之色。
方騰頓時感覺心中一暖,父愛如山,深沉無聲,容易被人忽視,但卻一直存在。
父子二人來到大殿,侍女為兩人沏上一壺新茶,方騰將這些年在外的經曆和趣事娓娓道來,而那些凶險之事,則是三兩句帶過,自然是避免父親太過憂心。
父子二人相談正歡之際,門外傳來一陣高呼“楚皇駕到。”
父子二人正欲起身相迎,一個頭戴皇冠,身穿龍袍的青年男子已經邁步來到大殿,他身後還跟著秦川和秦瑤兩兄妹貼身護衛,以及許多身形健碩、氣息淩厲的錦衣衛高手。
“見過楚皇。”方騰麵帶微笑,拱了拱手。
楚天佑眨了眨眼睛,笑道“方兄如今貴為仙門中人,就彆折煞我這位土皇帝了。”
“哈哈哈……”
兩人相識一笑,絲毫不生分。
隨後秦川和秦瑤兩兄妹也上來和方騰敘舊,他們兄妹二人,曾經也做過方騰的護衛,關係自然非比尋常。
秦川朗笑道“方兄,陛下聽聞你回來的消息後,立刻風風火火趕了過來,給你的排麵也太大了。”
方騰眼皮一跳,看向楚皇“多謝楚皇厚愛。”
“又來這些虛的。”
故人重逢,楚皇龍顏大悅,大袖一揮道“傳令下去,讓禦廚們開火做飯,朕要為方兄接風洗塵,誰若是做的菜肴可口,朕大大有賞。”
一道旨意下去,大殿外立刻傳來一陣躁動,方騰朝門外看去,眼皮狂跳幾下,這楚皇還真是夠排麵,居然將禦廚們都帶過來了。
不久後,大殿便成了宴飲之地,桌子上擺滿了純糧釀製的宮廷禦酒、晶瑩剔透的奇果、以及禦廚們大顯身手,做出的一道道珍饈美味。
“方兄,當年你助我登上大位,朕敬你一杯,聊表心意。”
楚天佑如今雖是一國之君,但在方騰麵前,沒有半分皇帝架子,反而真心實意的表達感謝,率先端起起酒杯,向方騰致謝,而後一飲而儘。
“我幫你便是幫自己,當年若非與四皇子聯手,鎮遠侯早已權勢滔天,我方家也不會好過。”
方騰也是直來直去,端起酒杯與楚皇對飲。
眾人歡聚一堂,把酒言歡,推杯換盞,聊得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除了方騰之外,眾人都有些醉意。
楚皇借著醉意問道“方兄,可曾有我九妹楚嵐的消息?”
以前九公主楚嵐離開南楚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來一些書信,甚至還回來過兩次,但最近有些反常,大半年都沒回來,連書信也斷了,這令身為兄長的楚天佑有些擔心。
方騰點頭回應“我前段時間,見過九公主楚嵐,她一切安好,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
楚皇忽然想到了什麼,意有所指的笑道“當初九妹不是和你定下過三年之約嗎?算算時間也快到了,朕是不是應該封你個駙馬什麼的。”
聞聽此言,方騰麵色一黯,仰頭灌下一杯烈酒,低沉的說道“九公主想重獲自由身,但隻怕璿璣宗不肯放人,還將她視為聖女接班人來培養,終生不得婚嫁。”
“竟有此事。”
楚皇一把將手中的銅製酒杯捏的扭曲變形,但又麵露頹然的鬆開手掌。
他麵帶幾分自嘲的笑容,想那璿璣宗乃是東蒼大陸七大仙門之一,這樣的龐然大物,底蘊深厚的難以想象,況且璿璣宗門內高手如雲,隨便出來幾個人物,都能攪動風雲,顛覆像南楚這樣的邊陲小國,不過是彈指之間。
璿璣宗即便真的不願放人,南楚國也是敢怒不敢言,邊陲小國與仙門較勁,無異於蚍蜉撼樹。
方騰似乎看出了楚皇心中的掙紮,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放心,三個月後,我會親自去璿璣宗走一遭,絕不會讓九公主淪為璿璣宗迂腐門規的犧牲品。”
酒足飯飽之後,楚皇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借著微醺的酒意,強拉著方太阿一邊下棋,一邊談論經世治國之道。
方騰暗笑兩聲,而後徑直回到後院的住處。
他推開房門,發現地毯猩紅如新,床榻整齊,桌椅潔淨,這房間雖然有兩年多沒住人,但似乎每天都有專人精心打掃。
方騰心情暢快,盤膝坐在床榻上,自乾坤戒中取出一株碧綠色的小樹放在床頭。
這株碧綠色小樹,正是方騰自巫王墓中得來的朝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