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人的身份地位越高,願意冒險的魄力就越小,因為所要承擔的風險很大。
但天殘魔宗宗主寧守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向刑天門宗主仲天霸挑戰,根本不給他任何回旋的餘地。
仲天霸若是避而不戰,難免會給世人留下一個懼怕寧守缺的印象,也會令他的道心蒙塵,心裡若是有了坎,定然會影響修為進境的提升。
仲天霸深深的看了寧無缺一眼,笑道“千年一次的仙魔大戰就要開始了,寧宗主若是想和我比試,在仙魔大戰時交戰便是,何須提前開戰?”
寧守缺單臂負在身後,傲然大笑道“我近年來魔功大成,三十招之內,便能取你性命,又何須等到仙魔大戰開啟。”
仲天霸頓時大怒“我承認寧宗主修為強橫,但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你當我仲天霸是小雞仔,任你拿捏嘛?彆說是三十招,一百招老夫也奉陪到底。”
也不怪仲天霸如此盛怒,仙門和魔宗宗主,修為即便有強有弱,但也相去不遠,若是要分個勝負生死,至少也得三百招開外。
這寧守缺居然揚言,三十招內完敗仲天霸,簡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
被人羞辱到這份兒上,仲天霸若是還隱忍不戰,寧守缺就會成為他道心上揮之不去的陰影。
轟隆隆!
劇烈的震蕩聲傳來,仙魔兩大宗主化作兩道流光激烈碰撞,兩人互相攻伐的同時,身形也在不斷攀升,一連撞穿五層樓板,從天海酒樓內打到了外麵。
兩人大戰於長空,聲勢如驚濤裂岸,打的天崩地裂。
這兩位都是當世的頂尖高手,修為強橫,身經百戰,但見他們二人掌法、拳法、指法信手拈來,光芒盈霄,異象紛呈,氣象萬千。
兩人的速度,也堪稱風馳電掣,兩人兔起鶻落,越打越快,從酒樓內打到半空,又從半空打到街道上,散溢出的恐怖波動,將古道兩旁的建築物全都衝擊得倒伏在地,濃煙滾滾,景象駭人。
在天海酒樓內的頂尖高手,則紛紛出手在天海酒樓外布置下一道神霞護罩,將寧守缺和仲天霸大戰所造成的餘波阻擋下來。
兩位宗主級的頂尖高手大戰,可謂是百年難遇的盛事,許多武修紛紛離席,來到天海酒樓外遙遙觀戰。
兩人交手迅猛如電,轉眼之間,已經交手二十幾個回合,但依然是勢均力敵,難分伯仲的場景,照這麼打下去,至少也得三百招開外,才能分出勝負。
刑天門宗主仲天霸心中大定,出言譏諷道“寧守缺,現在已經打了二十八個回合了,你不是說三十招內取我性命嗎?不會是隨口放屁吧,哈哈哈……”
寧守缺黑色披風抖動,一臉獰笑道“馬上讓你如願以償。”
“地缺掌。”
寧守缺縱身一躍,頭下腳上調轉身形,施展地缺掌,居高臨下,俯衝而下,他雙掌中魔氣浩蕩,散發著勢如破竹的滔天魔威。
仲天霸有心想要躲閃,但卻發現無論他躲到那裡,地缺掌始終如影隨形,狂暴的朝他頭頂拍擊下來。
“霸王祭天印。”
仲天霸暴喝一聲,也施展出了刑天門的絕學,他雙手合什,十指朝天,形若霸王祭祀蒼天,雙掌間光華律動,一道無堅不摧的印法衝天而起,和地缺掌轟然碰撞。
“轟隆隆……”
巨大的震蕩爆發開來,寧守缺居高臨下,占據優勢,將仲天霸硬生生從高空拍落在地。
仲天霸雙腳都陷入了地麵下,青石鋪就的古道出現一道道裂紋,如蜘蛛網一樣蔓延開來。
不過仲天霸的霸王祭天印也非同小可,竟能與地缺掌分庭抗禮,兩人的掌法和印法膠著在一起,開始比拚內息。
眾多觀戰者頓時屏住呼吸,交戰雙方倘若比拚內息,便是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誰也不能貿然收功,否則就是非死即傷的下場。
仲天霸眼角狂跳,恨聲道“寧守缺,你想用這種辦法耗死我嘛?那咱們就拚個油儘燈枯,魚死網破,看誰的內功修為更深厚。”
天殘魔宗寧守缺忽然嘴角一勾,森然冷笑道“本座才不會用這麼蠢的辦法殺人,本座喜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牧陽梟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此話一出,牧陽梟當即暴掠而出,衝到仲天霸近前,手持一杆繡著白骨的黑幡猛然一卷,仲天霸的魂魄便被拉出體外,不由自主的被吸進黑幡之中。
“魔帝邪兵——戮魂幡。”
在場的眾多觀戰者麵露驚懼,不由自主的退出去很遠,這戮魂幡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
當年魔帝遺兵——戮魂幡在西陵魔域現世,引得八方雲動,血雨腥風,這戮魂幡乃是一代魔帝煉製的聖級靈兵,但卻充滿了邪性,這戮魂幡輕輕一揮,便能攝走人的魂魄,即便是宗主級高手都無法幸免。
仲天霸被戮魂幡拘走魂魄,身體便成了斷絕生機的軀殼,轟隆隆倒在地上,一代仙門宗主橫死街頭,著實有些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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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陽梟,寧守缺,枉你們也是一宗之主,居然如此卑鄙無恥,做出以多欺少,出手偷襲,勝之不武的小人行徑,就不怕天下人戳你們的脊梁骨。”
刑天門聖子邢開陽額頭青筋暴跳,一腔怒火在胸中燃燒,聲音振聾發聵。
寧守缺低頭整理了空蕩蕩的袖子不予理會,牧陽梟則放聲大笑道“我們本就是魔道中人,還在乎天下人怎麼看待我們嗎?有戮魂幡在手,當真是所向披靡,即便是斬殺刑天門宗主這等級彆的高手,也跟殺雞屠狗一樣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