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璿神子能夠蒞臨巫江,有如空穀足音,令人倍加珍惜,整個巫江龍宮也是蓬蓽生輝。”
魚龍王撅著屁股匍匐在地,以最尊貴的待客禮儀接待天璿神子,恭請天璿神子去巫江龍宮做客。
魚龍王曾是天璿王朝禦龍湖的裡的魚,見過年幼時的天璿神子,雖然有很多年沒見天璿神子了,但他的鼻子卻能識彆出來天璿神子身上獨有的氣息。
魚龍王盛情相邀,豈料,天璿神子根本沒有好臉色,趾高氣揚道“少跟我東拉西扯,識相的立刻將本宮的聘禮交出來,否則就讓你嘗嘗閻王鎖喉的滋味。”
聞聽此言,魚龍王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當初他離開禦龍湖時,天璿帝主在他脖子上套了一個可怕的項圈。
任憑他如何也摘不下來,而且隻要念誦神秘咒語,項圈便能越收越緊,即便他如今出竅境的修為,也擺脫不了這項圈的束縛。
心悸之餘,魚龍王也是滿腹的疑惑,遲疑的問道“神子,你說的聘禮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懂。”
天璿神子大怒“魚龍王,你水仙不開花——裝蒜裝得挺像啊!”
這時,躺在擔架上的林萱神將掙紮起身厲聲道“魚龍王,你這亂臣賊子,昨日我率領天璿王朝八千水師大軍,押運神子求親的聘禮途經巫江水域,你派上萬水族大軍劫掠走了聘禮,還鑿沉了戰船,現在居然厚顏無恥的狡辯?”
魚龍王頓時急得滿頭大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這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怎麼可能派人劫掠天璿王朝的戰船。這口黑鍋我不背。”
看他態度堅決,不似作假,天璿神子也不禁疑竇叢生,狐疑的問道“當真不是你指使的?”
魚龍王滿臉篤定道“神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天璿王朝禦龍湖裡養出來的,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野心,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劫掠您的聘禮。”
林萱不為所動,堅持己見嗬斥道“你就接著編,你如果不是背後主謀,在這巫江水域,誰能調動上萬水族大軍?”
大長老宇文博也隨聲附和道“那會不會是魚龍王你的手下乾的勾當呢?”
經宇文博這麼一分析,魚龍王也有些難以決斷,畢竟這巫江五十萬頃水域,數十萬計的水妖江獸,光水族統領就有數十個,萬一是哪個不長眼的手下捅了馬蜂窩呢!
魚龍王低聲下氣道“神子放心,我立刻派人去調查,看我麾下是否有叫銀麵狂梟的水妖頭領。”
林萱不顧傷勢坐起來,啐道“惺惺作態,有種將戰船的黑匣子交出來,到時候一切真相大白,何須這樣兜圈子,誰知道你魚龍王是不是隨便做個樣子。”
所謂黑匣子,便是戰船的航行記錄儀,本身是一塊材質特殊的天外隕石,烙印著許多符文和陣法,能夠記錄保存戰船最近三天的航行景象。
也就是說,這三天內,戰船上發生了什麼事,事無巨細都能清晰的保存下來,隻要找到黑匣子,就能重現昨日戰船被劫掠的場景。
魚龍王無奈的辯解道“神子,不瞞您說,小王這幾天沉迷美色,根本就不知道天璿身穿戰船經過巫江的事,又怎會有戰船上的黑匣子。”
天璿神子不怒自威道“反正本神子的聘禮,是在你管轄的巫江水域被劫走的,你必須給我找回來。”
魚龍王心中腹誹,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十分配合道“小王願意為神子分憂解難,可否帶我去戰船被劫的水域看看。”
沒過多久,天璿神子、林萱等人便帶著魚龍王來到了那片荒僻的水域。
由於昨日大戰太過激烈,那一片的水域都被染成了紅色,許多浮腫的屍體漂浮在水麵上,刺鼻的血腥氣引來許多江獸和水怪圍著屍體瘋狂撕咬。
看到這一幕,林萱氣得舊傷複發,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這些漂浮在江麵上的屍體,大多都是天璿王朝的水師大軍,都是與她朝夕相處的戰友和屬下。
天璿神子英俊的臉色,也浮現出了猙獰之色,他雙眼之中殺氣森然,喝道“魚龍王,你還不承認,昨天剛殺我水師大軍劫我聘禮,今天就派這麼多江獸魚怪來吃掉這些屍體,這不是毀屍滅跡是什麼。”
天璿神子麵色一寒,口中念出晦澀深奧的咒語,魚龍王脖子上的項圈頓時毫光大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收緊,將魚龍王勒得臉紅脖子粗,直欲上不來氣。
“神、神子息怒,我求求你不要再念了,我的脖子快要勒斷了,這真的不是我乾的,咳咳咳……”
魚龍王捂著脖子連翻帶滾,被脖子上的項圈勒得上氣不接下氣,直翻白眼,空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出竅境修為,也施展不出分毫,隻能跪在天璿神子腳下連連求饒。
天璿神子停止念咒語,森然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證清白。”
魚龍王趴在地上,貪婪的深吸了幾口空氣,這才心有餘悸道“神子放心,即便將這巫江翻個底朝天,我也將你那黑匣子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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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王單腳一踏水麵,躍到十幾丈高空,搖身一變顯化出了他的本體。
這是一條身長五十丈的魚怪,背部生滿鷹鉤倒刺,渾身魚鱗金黃璀璨,宛若一片片鋒利的刀片,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攝人的寒光。